原来他已经先一步,不等她说,就派人去接雨堰了。
她有种虚脱无力的感觉。
可是哥哥说的对,她想再离开他,得先稳住他。
想一句能稳住他的话,回忆一下,当年是怎么讨好他的。
夏宣见她一直怔着,不自觉的去拉她的手,口中亲昵的唤着:“雨楼……”
他碰触她手的一刹,她本能的甩开:“我忘了想说什么了,我走了。”
他尴尬的低声道:“……忘了啊,忘了就算了,等你妹妹回来,咱们再……”
再字未落,雨楼的身影已闪出门去了,留下夏宣孤零零坐在chuáng上,含泪苦笑道:“呵呵……就这么讨厌我,连话也不等我说完……”
☆、54第五十四章
冬末初chūn的天气,正如俗语所说,冻人不冻地。冰雪虽然消融,但冷冽的风却是半点不减的。夏宣那晚上听窗,在外面结结实实冻了一回,加上和心上人大吵一架,内外全是病,回来后,再没往日生龙活虎的样子,病卧在chuáng了。
他是脸皮厚不假,但人心都是ròu长的,虽在雨楼面前的表现的没羞没臊,对她的残忍拒绝不当回事,但心里流不流血,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这一次,卓雨楼来看他是不假,可却又伤了一回。
夏宣坐在chuáng上,自喃道:“呵呵……就这么讨厌我,连话也不等我说完。”说完,吸了吸鼻水,下chuáng到窗边,从窗fèng见她的背影出了二门,才落寞的回到chuáng上,继续躺着养病了。
她说,有话跟他说,不过前提是她妹妹回来。
即是说,在卓雨堰回到她身边前,她不想见到他。
夏宣想见她。不过一想到她对他冷冰冰的样子,在卓雨堰回来前,他还是没那么个胆子凑上去再挨骂的。于是,卓雨堰成了能不能见到心上人的关键。
不敢怠慢,等歇的差不多了,他就出门做正事了。先回了趟国公府,探探状况,结果刚一回去,行踪就被报给了他爹。
夏庆庚一见儿子,把想骂他的冲动硬是吓了回去,儿子憔悴的厉害,消瘦了些倒是次要的,最要命的是整个人没一点jīng气神。
夏庆庚道:“你不是保证要一心放到正事上吗?我问你,最近你又去哪里鬼混了?你再不回来,老子以为开chūn京城风大,给你刮跑了!”
夏宣没心思跟他爹顶嘴,任他怎么骂,只是呆呆的坐着。
夏庆庚又骂了几句,见儿子仍旧眼中死水一般,道:“你是不是最近玩的太凶,瞧瞧你那德行,跟长了一场大病似的。”
夏宣觉得有替自己辩解一下了:“我自从去大同就没沾过女人了,我最近身体不舒服……”
“身体不舒服你不回来,再外面晃悠什么,你就不怕死在外头?我还当你又和几个狐朋狗友鬼混去了!”
“……”夏宣等他爹骂完了,道:“我上疏陛下,想去边疆效力,甘陕,云贵,两广……”未及他说完,脸上就挨了一巴掌,就听他爹骂道:“你这个小混账!你老子我出生入死,半条命差点丢在云贵,为的不就是子子孙孙在京城安安稳稳过太平日子,你是疯了还是傻了,居然还想往那跑!”
夏宣挨了一巴掌,不觉得疼,比起卓雨楼对他的态度,他爹称得上chūn风般温柔:“我想为家国效力。奏疏已经递上去了。”
夏庆庚轮胳膊又给了儿子一巴掌:“忘八端的!我以为你转xing了,却是混账的更厉害了,你为什么不提前跟我商量一下?”心里亦奇怪,他怎么老老实实的让自己打,平时都是躲的。
“……我知道您不会答应……”夏宣道:“但我已经决定了,不想再留在京城混日子了。”
“你真在地方落脚,你十年八年后能调回京畿来就不错了!”夏庆庚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儿子分析利弊:“这个府邸,这些家业,该怎么办?”
“不愁没人打理,想要的人那么多。”夏宣道:“况且,十年八年内,您的身体不会垮的,这个家您是家主,谁能掀起风làng。”
与以往指责他爹的态度大相径庭,一听便是推卸责任,为他去边疆找借口,气的夏庆庚揪住他的衣襟便要抡拳头再打,奈何夏宣一副‘随便你打’的样子,叫夏庆庚的拳头举起来却落不下来,气急之下,使劲推搡开儿子:“你跟我说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