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我fèng补一下吧。”
“你是我打路上捡回来的,我和你非亲非故的,凭什么帮你fèng补衣裳。”
夏宣想了想,道:“那我给你钱。”为了显示自己过的不好,总光顾补衣裳的铺子,他道:“在军中要一两银子,你这里要多少银子?
“一两银子?”雨楼恨铁不成钢的道:“重新做一件也要不了一两,你被人骗了吧。”
“是、是吗?”一两银子是他胡诌的,看来诌的不太靠谱。
“你呀你,就jīng明在没用的地方,当初算计我的时候的心思哪去了,被人这么欺负!”
夏宣想说‘你心疼吗?’,话到嘴边,对上她凌厉的眼神,将话咽了下去,只将衣裳递给她:“给我补补吧,刚才是我不会说话,惹你生气了,你别往心里去。”
雨楼没好气的拿过衣裳:“该傻的时候不傻,该jīng的时候不jīng!你是没救了。”
他心里默默的接话‘我喜欢你,无可救药’。
怕说出来被她打出去,只敢腹诽。
在雨楼面前,夏宣大多数时间都是这样的,有真话不敢说。好在他装的像那么回事,除了雨堰外,其他人对他不冷不热的,对泰生夫妇和张妈来说,他是小姐的客人,小姐说留他,那就留喽。
夏宣的计划是赖着雨楼,叫她看看全新的自己。可惜计划有纰漏,也可以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住下后,雨楼白天去前院的绣庄,很晚才回来,吃了饭后直接和妹妹睡下了,和他嫌少接触。后来他旁敲侧击的一问才知道,雨楼在赶做一个绣屏,不得不和其他绣女加工。
他记起来了,是他当初为了让她赚钱,他派人订的货。因而让雨楼忙的没时间陪他,夏宣恨的想拿脑袋撞墙。赶紧抽时间回了趟夏岚那里,叫留守的元茂派人去取消订的货。
但雨楼就算不去绣庄,也没时间陪他,不是逗赫珍的孩子,就是指导妹妹写字,闲的无聊了就自个抚琴画画。年三十下午,亲自下厨做菜,晚上和其他人一起包饺子,就是没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无聊的夏宣大晚上去喂马。
拿了束糙喂着马,对它道:“瞧你瘦的这个样子,我看你也没几天好活了。唉——”
自己何尝不是,过完年就得离开这了,可和她一点进展都没有,也不知她对自己有没有刮目相看。
往屋回的时候,忽然发现屋檐下站着一个人影,正肩膀一抖一抖的拭泪,夏宣一眼就瞧出是雨楼,先是心疼,但很快就高兴起来,心道真是天助我也,立即涎着脸上去哄。
“雨楼,怎么了?大过年的怎么在这儿?”
她见是夏宣,赶紧抹了眼泪:“没什么,你回去罢,我站一会就回去。”
“我怎么可能撇下去你回去?!”夏宣道:“是不是你养的婢女和奴才不听你的了?我现在别的不行了,力气还是有的,我去教训他们!”
“你回来,不是他们。”雨楼抹去眼泪,道:“是雨堰提起了父亲和大哥,我想劝她,结果自己先伤心了,怕她看到,自己在这里躲一会,等眼泪gān了,我就回去。”
夏宣酸溜溜的道:“原来是这样啊……你既然担心他,怎么不叫季清远帮他脱罪。”
“我哥已经为我做了很多了,我哪能叫他帮我做这么危险的事。”
是不大好办,因为她爹是实打实的朝廷钦犯,他现在被充军发配,是他罪有应得,半点不冤枉。夏宣劝她:“别想他了,他又不是你亲爹……”
雨楼恨的推他:“你说什么呢?不是亲生的又如何?养育之恩就能忘吗?”
夏宣道:“……我这么说,不是为了让你好受点么。和你有关系的亲戚这么多,你担心的过来么?”
“哪里多了?”
“你外祖家那边的亲戚,你了解过吗?”
雨楼道:“……不关心。”
“我要是你,我就关心!”夏宣忽然发现他可以另辟蹊径再帮卓雨楼做点事,赢得她的好感。
“为什么?”
“我听季清远说过你的身世……虽然他含糊其辞,我还是听懂了。是你们的父亲色迷心窍玷污良家女子吧。”夏宣摸了摸下巴,疑惑的道:“我就纳闷了,南京国子监教谕家的小姐身边怎么着也得有个守夜的丫鬟吧,怎么就叫你爹夜袭成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