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洋洋洒洒说了这么多,卓雨楼一句话就浇灭了他的希望,她说:“我说过,这辈子不想嫁人了。”
这点小打击伤害不了他,他淡然道:“嗯……那你想嫁人了,不,想招上门女婿了,记得告诉我。雨楼,你是个好人,娶别的女人,我担心她不贤惠,娇蛮撒泼,水xing杨花,你却不一样,漂亮体贴,贤惠忠贞。”
她轻哼:“油腔滑调!”
夏宣十分真诚的道:“我以前想娶你,看中的也不仅是你的容貌。”然后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又补充道:“我不会纠缠你的,同不同意全在你。”
他这几日表现的彬彬有礼,不骄不躁,很是通qíng达理,没有以前那种纠缠不休的疯狂劲儿了。雨楼低眉思忖了片刻,道:“……你说了这么多,也该累了,赶紧休息吧。我也去睡了。”
夏宣想说‘咱俩一起睡吧。’,但仅仅是想而已,不敢说出口,一本正经的道:“嗯,那你回去休息罢。”送了雨楼到门口,随口道:“我以前的确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但我这个人并不坏,你说是不是?”
“……”雨楼步子顿了一下后,低头出了门。
夏宣关好门后,立即兴奋的靠着门板抿嘴笑个不停。
她给自己送饺子!她没拒绝自己的话!
自,己,绝,对,有,机,会。
他估计的不错,第二天雨楼并没赶他走,早上若无其事的叫他过去吃了初一的早饭。他也没有得意忘形,而是巩固目前的成果,与她不远不近的。
大年初五这天迎财神,一早上胡同外就有戏班子扮作财神,chuīchuī打打的挨家挨户串门。雨楼前面有个绣庄,自然少不了这些人光顾,她一早上就带了张妈和赫珍去那挂鞭pào散财去了。
夏宣在家望穿秋水的等她回来,到了中午不见人,忍不住出去走走,出了门刚走到胡同口,猛地被人从旁边唤住:“爷——您果然在这儿——他们说看见你进了这胡同,不枉奴才在这儿等你。”
“……”夏宣气不打一处来,揪住元茂的衣襟把人拽到一边,警告道:“不是叫你别找我的吗?”
“岚爷叫奴才来的,他不放心您。”
“告诉他,说我好着呢,若是再找我,叫我不好过,我饶不了他!”说完,推搡开元茂,照他屁股踹了一脚:“快滚!”
元茂便连滚带爬的奔自己的马匹去了,翻身上马,一溜烟走了。
夏宣心惊胆战的拂了下冷汗,长出一口气。
“哎?那人是谁呀?”
身后响起雨楼的声音,惊的夏宣心脏险些跳出来,他佯装气愤的回头:“是个小贼,摸我的荷包,被我发现打了一顿。”
雨楼从绣庄回来,偶然看到夏宣揪着什么人在说话。她道:“贼这么有钱吗?都骑马行窃了。哎,我瞧那人背影眼熟,似在哪里见过。”
夏宣道:“那马说不定是在哪里偷的。”
“……”雨楼朝他微笑着问道:“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打了败仗被削掉爵位是哪年哪月的事?”
“前年十月。”夏宣心里捏了一把汗:“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问问。”等出了正月,泰生去衙门上班,叫他花银子托人抄一份前年十月的邸报出来,看夏宣说的是不是真的。
多个心眼,落实下他的话总不是坏事,尤其刚才看到那酷似元茂的背影,叫她更坚定了验证的念头。
作者有话要说:“邸报”:用于通报的一种公告xing新闻,是古代专门用于朝廷传知朝政的文书和政治qíng报的新闻文抄。
☆、第五十九章
他自夸那些优点是真的,可夏宣这厮也有要命的缺点--爱撒谎。大概是出于一着被蛇咬三年怕井绳的心理吧,对他的话,她多多少少都有点怀疑。
夏宣见雨楼手中提着一个篮子,主动去接,陪笑道:“我在家待不住,出来看看,真巧,咱们居然遇上了。”
他表现的太好了,雨楼不太适应,将篮子换个手臂挎着,道:“是不是雨堰又对你说什么了?你才待不住?”
“小孩子么,爱说就说吧,哪能和她计较。”他大度笑道:“她在南京时看到我那样对你,没办法对我不存偏见,我都理解。”话锋一转,扯到自己身上,装可怜说道:“唉,真羡慕你们姐妹,同甘共苦,哪像我,兄弟亲戚们虽多,却一个没jiāo下。血亲又能如何,等我没了权势地位,一个个都弃我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