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袋摇的拨làng鼓似的:“不知道。”然后十分难过的道:“原来我烦到你了。”一看他这个德行,雨楼更bào躁了,恨不得抄起什么东西砸他一顿,站起身来,四下巡视了一圈后,又气呼呼的坐下。
夏宣双手奉茶递给她:“喝一茶吧,别气坏了身子。”
她不知该如何组织语言,许久,吐出一句话:“你是在故意折磨我吗?”他惊讶的道:“你怎么会这样想?”
“只要你不是故意的,那就好。”她朝夏宣勾勾手指,让他凑过来,待夏宣离她近了,她捧着他的脸,很认真的道:“想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
他重重的点头,眼神中满是期待。
雨楼抿唇,思虑再三后,道:“我跟你说,你不能生气。”
他苦笑道:“我什么时候生过你的气?”从她口里听过的伤人的话,何其多,已经没什么能让他难过的了。
听了他的承诺,雨楼才皱眉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养狗吗?”
他摇头,不晓得她养不养狗,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我曾经养过一条狗,它吧……不是很乖,但每次它闯了祸,你要训斥它的时候,它都会老老实实的伏地,向你认错,甚是还会哭嚎……但是!”她把‘但是’两个字咬的很重:“下一次,它该怎么闯祸还是该怎么闯祸。”
夏宣听懂了,一咧嘴:“你居然把那种畜生往我身上套?!”生气的将脸一扭,斜着眼睛,yīn沉下了脸。她啧嘴:“不是说不生气的吗?!”夏宣哼道:“没法不生气!”说完,撂脸子转身走向里间了。过了一会,雨楼不见他出来,想他是先睡了,便笑了笑,心道生气了也好,清静了。
她自己坐了一会,等有了困意,才起身合书去睡了。进去后,见夏宣的衣裳已搭在衣架上,幔帐放着下,遮的密不透风,想他睡下了。不想惊动他,她放慢动作,除了衣裳,chuī了灯烛,蹑手蹑脚的爬上chuáng。
刚挨到chuáng沿,就听他的声音低沉的道:“……我跟你赔不是,是想你开心,别生我的气。”
好在她有准备,否则他在黑暗中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非得吓死她。雨楼道:“我知道,我没说你赔不是不对,可你想想啊,你惹我,我想发火,你道歉,我忍着,一次次的,永无休止,我能受得了吗?”
“那你就别忍,想发火就发火。”
“说的简单,每次都大呼小叫的,我自己都受不了。”雨楼道:“而且你每次还要装可怜,扮无辜,bī的别人不得不原谅你。”
他闷声道:“……是吗?”语调悲哀:“真的吗?”
“是呀!”她也颇为无力的道:“就拿刚才来说,我说想看书,你不许,缠着我不放,非要我不开心了,你才赔不是。”
“可我想和你……”
她眼睛一亮:“看吧,你知想到你自己,却没考虑我。我不想你打扰我,你就该尊重我的想法,安安静静的走开。否则,你说的再天花乱坠,也和以前一样,所谓的对我好,仍不过是让我穿金戴银,还是用对通对房丫头的那一套对我。”
夏宣刚要辩解。雨楼就捂住他的嘴巴,抢先道:“只不过你以前是用言语恐吓,现在改用胡搅蛮缠,其实本质上都是叫我服从你。”‘本质上’三个字,她觉得自己用的很准确,一下子就揭示了对方的险恶用心,虽然他可能听着有些别扭。
“怎么会这样?”夏宣也想不明白,他觉得自己已经对她退步到悬崖边上了,再退步,就差粉身碎骨了。她怎么还会觉得不满足,觉得和他在一起痛苦呢?他叹道:“我……可我喜欢你……”
又来了不是,雨楼道:“你喜欢不喜欢,都不能紧黏着不放!”说完,不禁无奈的举目望天,心想现在说这些都晚了,他已经黏着不放了,自己都嫁给他了,于是改口道:“你喜欢我,想为我好,更得替我着想,我不高兴的事,你能别做吗?别惹我不开心。”
她因对他无计可施,语气软绵绵的,听着有点像撒娇,夏宣心神dàng漾,忍不住想凑近她,委屈的道:“我喜欢你,想和你亲近。回家看到你,就想抱着你不放手。我也想忍的,可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