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灼靠在窗户口往外望,窗户因为寒气升起一层雾气,他拿出一张纸擦了擦,“出去看看,总不能都待在家里。”
“也是,在家能闯出啥名堂,年轻人,就该出去走走。哪像我们呦,老了,啥地方都不想走。”
“您这份工作收入很好啦。”安灼笑着说。跑城乡公jiāo的,路线大都是被包下来的,价格也由着承包人定,说涨就涨,而公jiāo不多,这一综合下来,司机的收入真的很不错。
“嗨!再好也是个开车的,我瞧着你们兄弟俩这模样,贵气的很,在外肯定能gān出一番事业来,到时候发了财,可别忘记咱们这乡里相亲的啊。”司机先是哈哈一笑,而后露出一口微huáng的牙,大笑着说。大抵是爱听安灼说他收入的事qíng。
“那就借您吉言了。”安灼笑笑,撑着头继续看着窗外渐渐远去的隐约看到轮廓的模糊景色,阮漓瞧着,伸过头也看着窗外。他眯着眼,笑着问安灼,“在看什么呢?”
“看咱们村最后一眼呢,这一趟出去,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回来呢。”想他了无牵挂,这一趟出去,当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了。
“黑漆漆的,能看出什么。”阮漓揉了揉安灼的头笑着说,而后也扭头看着窗外那模糊的枫林山以及山脚下不多的路灯……这个他生活了小半年的地方,终究是要离开了,他怎不明白安灼的心思,连他都有点不舍,何况安灼?
再说,这一去,当真不知道得何时回。
第25章
辗转几次,从村里到县里,再从县里到市里,安灼带着阮漓终于找到市里的火车站,买了两张去B市的火车票。幸好他们走的迟,正月十几,已经过了chūn运,票也就不难买。只不过,票只剩下硬座的了,安灼本想舍些钱买软座的,因为得坐十几二十个小时的火车,路程实在是太遥远,他怕坐硬座阮漓吃不消。
坐上火车,阮漓惊叹于现代人的智慧,据他所知,从这到B市得几千里的路程,在他那个时代,策马奔驰也得花近一个月的时间,而有了火车,只需要一天。
绿皮硬座的火车,车内环境不怎么好,两人位置原本隔开的,安灼笑着和人家调了个座儿,和阮漓坐在一起,车内各种人都有,有奔向学校的学生,有去打工的,有旅游完回家的,每段车厢头的厕所味道总是那样难闻,嘈杂声和厕所难闻的味道合在一起刺激的安灼头疼yù裂,终忍不住疲倦,靠在阮漓身上沉沉入睡。
阮漓小心翼翼的护着安灼,不让别人碰到,又从包里拿出一件大衣出来,盖在安灼身上,他动作极为温柔和小心,神qíng又含着温qíng,让靠近他们的一些人有些怪异的看着他们,阮漓也不知是不是心虚还是怎么的,笑着紧了紧安灼身上的衣服,说“他是我弟弟。”
火车里,什么人都有,见过世面的人很多,社会百态,在火车里都能挖掘出一大部分,众人明显是不信的,阮漓瞧着众人的神qíng,笑笑,不做解释,其实,解释有什么用,人家该怎么想就怎么想,你还能管得住别人的思想么?再说,他的确对安灼抱着不一样的心思,这一点,也不需要解释。
这样一来,他和安灼这边倒也清静不少,社会上,绝大多数人对同xing恋抱有反感态度,然而,阮漓倒是一点都不在乎的,大概是文人习xing,他本就是个自视清高的人,要不是遇到安灼,他现在还是个纨绔子弟,更不会在乎其他人的想法。不过,幸好现在安灼正在睡觉,倒也不会注意到别人的态度。
安灼一路上基本都在睡觉,大概是不习惯车厢里的空气,安灼在睡觉,阮漓就在看着他们的东西,车经过多个城市,走走停停,行人来来回回,十个小时以后,已经到深夜,而那时,车上已经没什么人了。
人少了些,安灼也好过一些,他醒来后和阮漓吃了点东西,让阮漓休息一会儿,阮漓实在乏的很,也就趴在小桌子上睡着了。
再次醒来,已经到了早上,太阳老早就挂在天上,外面一片晴天。阮漓和安灼望着窗外,隐约看到一座城市的模样,安灼看了下时间,揉着有点发昏的头笑着说,“那大概就是B市了。”
“嗯,应该是了。”阮漓伸了个懒腰,朝安灼露出一个笑,安灼瞧着,心qíng舒畅,起身去卫生间整理一下个人卫生,等他整理好了,催促阮漓也去。
整理好后,两人又恢复俊俏模样,是火车上任何人都比不了的,尤其是阮漓,虽然穿着最简单的衣服,却怎么也遮不住身上那股子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