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摆摊。”阮漓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安灼焦急的想下chuáng追阮漓,可昨晚上粗鲁的xing事导致他双腿根本就站不起来,连带着被子整个人翻倒在chuáng下,安灼闷哼一声,浑身疼的他眼泪直流,想喊阮漓,可想到阮漓的态度,终把那声“阮漓”含在咽喉处。
阮漓在门外听到安灼的闷哼声,深吸一口气,qiáng迫自己不进去,他站在门外,一直听着门里的动静,听着安灼抽噎的声音,听着安灼爬上chuáng的声音……直到里面一切消停下来,他才拿起客厅的东西,出门,离开。
到地铁站,阮漓摆好地摊,就这么坐在凳子上倚在墙上发起呆来,有人过来询问价格,他都听不见。想到现在自己和安灼之间,阮漓重重的叹口气,他不明白,为什么到了B市,两人之间的矛盾会急剧增加。以前在乡下,每天都过的悠然和宁静,他喜欢每天为生活奋斗的安灼,喜欢就算凶他,也教会他很多知识的安灼,喜欢为他忙前忙后的安灼……可是现在……
阮漓心qíng郁卒难受,生意很难做下去,他这时想去看看这些天一直在那座桥上画画的青年,他喜欢青年的画,他希望那个青年还在。
收拾好东西,阮漓来到桥上,青年还在,依旧执着的在画着一幅画,不过,今天的景色稍微不同。现在已经傍晚,然而青年面前的画是朝晨,阮漓不知道是青年从早上开始在这边画画,还是想象着早晨的样子画的,但,青年诠释的早晨又和正常的早晨不大一样,整个画面建筑之间的天际,只露出一缕微红的光线,那道光线,是整个画面上最明亮的地方,犹如是黑暗中透出的一丝光亮,夺目抢眼。
那一缕微红的光线,就像希望,照在灰败的尘世间,阮漓瞧着感触很深,他想,他和安灼什么时候才能像这幅画一样,有那么点希望在,而不是整天在闹矛盾,仔细想来,到B市一个多月,除了最初的几天相处平静,剩下的日子都在矛盾中度过。
或许是画面太符合阮漓心中希望的,阮漓很想知道青年的这幅画叫什么,“这幅画……有名字吗?”
青年没想到有人会说话,虽然诧异,但仍一笔一笔的画着画,声音哑哑的说,“希望。”
“希望吗?”阮漓笑笑,“不错的名字。”
之后,两人没有jiāo谈,阮漓一直看着青年把画完成,这一等,直到日落西山。阮漓看画好了,打算离开,然而,还没等他转身,青年在他面前颓然倒地,毫无预兆。阮漓惊慌的上前扶起青年,他看青年脸色苍白如纸,焦急的问,“喂,你怎么了?”
青年已经昏过去了,根本就不会回答阮漓,阮漓焦急的不知道怎么办,往四周望望,已经基本没什么人。他瞧着没办法,想起艺术街区外的不远处有家医院,背起青年往医院跑去。
到医院,青年立刻被送进急诊室,阮漓根本就不知道青年是谁,更何况青年的家属,但医院又不能不留人,所以他只能充当青年的家属留下来等消息。医生诊断的结果很不好,青年不仅在心脏方面有残疾,还营养不良,更甚者,还积劳成疾,发了高烧。
阮漓想起这段时间青年的种种,他都不敢保证青年有没有休息过。没办法,他只能留在医院守夜。然而,他不知道,这一晚他没回去,带给安灼的影响有多大。
这一晚,安灼在家等着阮漓。昨晚上被吓怕的安灼根本就不敢一个人睡觉,可他等来等去都等不到阮漓回家,其实,今天,他已经想了很多很多,他想等阮漓回来对阮漓说声对不起,他知道因为自己没听阮漓的话而害阮漓担心受怕。可他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阮漓回来,他胡思乱想,以为阮漓离开了,不再陪着他,这么想,眼泪哗哗的往下掉,他不知道,要是阮漓真的走了,他该怎么办,他原以为是阮漓离不开他,原来是他离不开阮漓……
到底只有二十岁,经过昨晚的事qíng,安灼终于退掉了他身上的刺毛,只留下软壳。由于几乎一天没吃东西,又胡思乱想着,外加因为哭失去体力,他卧在chuáng上昏昏沉沉的睡着,感觉胃难受异常,想吐,又吐不出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睡着。
第二天,直到九点多,安灼才昏昏沉沉的醒来,然而睡眠不好,整个人jīng神也不济,但想到已经一天没吃饭,安灼挣扎着起来想吃点东西,把米洗好放在锅里煮着,安灼趴在桌子上又昏昏yù睡,他总感觉身体异常的疲惫,不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