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齐威帝竟然是暗双,几个子女都是他自己生的,这皇家秘辛,难怪锐要用英语写日记。不过也因为如此,他才能找到哥哥的存在。
肖童对皇宫有些留恋,可是他立即想到了迦罗遥。
那日受日记的刺激,他竟然模糊地回忆起了些许从前。这些日子来断断续续,梦中也会浮现一些画面。画面里,有那个人……
迦罗遥。
他终於知道了罗老爷真正的名字。肖童的心qíng非常复杂。有遗憾,有祝福,有懊悔,有欣慰。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肖锐,他的哥哥,齐威帝的皇後,已经离开这个世界多年。虽然今生无法再相遇,但知道他曾经如此幸福过,便什麽都无所谓了。
肖童突然豁然开朗。当纠缠心头的qíng感一旦放下,剩下就是满满的思念和祝福。
他迟疑了一下,道:「皇上,糙民想回到罗老爷那里。」
迦罗宇立刻沈下脸,道:「你难道不知道朕已经恢复了你以前的身分了吗?当初你失踪也就罢了,现在既然回来了,身为我国少将,自然要回我大齐军中为国效力。怎麽,难道你不愿意?」
话都说到这个分上了,肖童哪敢说不愿?只好道:「糙民愿意报效国家。」
迦罗宇微微一笑:「朕即刻拟旨将你官复原职。以後,不用再自称糙民了,白少将。」
肖童心下叹息一声。
迦罗宇恢复了他以前的身分,将他以少将的名义编入了凤鸣山军营。那里离京城不到百里,是京畿重兵的驻守处。肖童离开皇宫,来到军队,期间没有机会去打听迦罗遥的下落。他隐隐猜到梦儿是他的女儿,是迦罗遥为他生的女儿。
虽然记忆混乱不清,但肖童还是能推断出部分事实。梦境中时常出现的那个面目模糊的男子,与迦罗遥渐渐重合,带给他心痛和怜爱的感觉。
他原已对迦罗遥生qíng,现在又发现两人原来很久以前便曾是恋人,心qíng更加复杂焦急。他迫切地想打听迦罗遥的下落,只恨自己势力有限,任人鱼ròu,无可选择。
他不知道皇帝有什麽打算,也不知迦罗遥和梦儿哪里去了。他现在只能寄希望於迦罗遥有办法找到自己,毕竟他是手段通天的摄政王。
迦罗遥确实有办法找到他。在入冬後的第一场小雪来临之前,他带著梦儿从迦罗宇的别宫中消失了。迦罗宇闻讯後却好似没有那麽意外。
「不愧是皇叔啊。在别宫待了四个月,大概已经是他的极限了。非#凡#论#坛」
迦罗宇沈吟片刻,唤来心腹:「盯紧夏国那些人,有何动作立即通知朕。」
「是。」
他又想了片刻,转身向太後的宫殿行去。
「母後万安。」
皇太後在佛堂礼佛。自从皇帝亲政後她便搬来了这里,似乎对佛堂有了异乎寻常的热爱。「皇上今日怎麽有时间到哀家这里来?」
皇太後是个温柔娴淑的人。她二十几岁守寡,至今已经十余年。後宫枯燥单调的生活渐渐消磨了她的美貌,虽然仍然年轻,保养得宜,心境却已老去了。
「母後。」迦罗宇挥手让服侍的宫人全部退下,坐在皇太後身边:「皇叔离开了。」
皇太後握著佛珠的手不由轻轻一抖,轻声叹息道:「他虽不是摄政王了,但实力仍不容小觑。皇儿无论何时,都万万不可小瞧他。」
「朕从来没有小瞧过皇叔。朕知道皇叔早晚会离开的。」迦罗宇直视著皇太後,慢慢道:「朕只希望,母後能放过皇叔。」
皇太後脸色一白,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便收敛了,「皇上这是什麽意思?」
「母後,朕不是小孩子了。朕知道两年前的刺客是怎麽回事。」
皇太後望著儿子坚定而严肃的面容,心底忽然产生一股愧疚。她没有说话,这似乎是默认了。这件事,原也不可能永远瞒下去。说不定,连迦罗遥也早知道了。
迦罗宇沈默片刻,轻轻道:「母後,朕还记得小时候,父皇刚刚去世,您抱著我在辰鸾宫哭泣。後来皇叔来了,您拉著我的手说『记著,以後有你皇叔呢。一切都听皇叔的话』。」
他似乎想起了小时候与皇太後孤儿寡母的生活,那时太皇太後独力难支,两个女人和一个幼儿,险些被宫变所吞噬。万幸的是皇叔及时赶了回来,保住了自己的太子地位,顺利登基,扶持至今。
但为何现在什麽都变了?曾经温柔不问外事的母亲也变得心狠手辣起来,竟联合外人,三番两次对皇叔下手。这是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