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罗宇出了一身冷汗。他没想到这里竟有如此多的秘辛和隐qíng,原来竟是自己引发了皇祖母和母後对皇叔的杀意。
「母後,您是如何知道皇叔是暗双的秘密?」
皇太後凄然一笑:「你以为只有你在他身边安排了密探吗?」
「可是您为何与夏国人合作?」迦罗宇尤其气愤的便是这件事,「夏国与我国关系疏淡,前两年又刚征战完毕,几成死敌,这种勾结外人的行为您怎麽能做?」
皇太後垂下头,低声道:「这事却怪不得我,你太皇太後的母亲是夏国人,她也算半个夏国人。你皇叔身边的暗桩都是她老人家生前安排的,母後只是接手了她的人而已。」
迦罗宇惊道:「那岂不是皇叔身边有夏国的jian细?」
皇太後道:「你不用担心,你既然不想我再与你皇叔为难,这件事我便罢手。让他们不再做也就是了。」
迦罗宇跺脚道:「母後,您太天真了。那些夏国人名义上听从您的吩咐,心底却是想要皇叔的命。您身处深宫如何能知道外面的事?他们其实并不是真正听从您命令。」
皇太後愣了片刻,迟疑道:「你不是也在他身边安排了人麽?既然上次就是你及时派人将他救下,藏到别宫,那以後你多多注意,将那些夏国人赶走不就成了吗?」
皇太後只是一身在深宫中的妇人,又一直在太皇太後的庇护下,对外面那些勾心斗角和yīn谋陷阱的事并不了解。
迦罗宇一时没办法向她解释。其实上次的事qíng完全是个巧合,他根本没有安排人在迦罗遥身边,而是安排在皇太後这里。那天是知道皇太後这边有异动,他感觉不对,才帕特种队的人跟去见机行事,这才及时救下迦罗遥。
那时迦罗宇知道後大吃一惊,生怕再出什麽变故,便匆匆将皇叔送到了别院,半是软禁,半是保护起来。
这些事他无法对皇太後解释,只能匆匆道:「母後,朕还有事,先告退了。」说完便赶紧离开,安排人立即去寻靖王爷的下落,彻查谁是王爷身边的内jian。
迦罗遥此时身在凤鸣谷外二十里的一个小村子里。已经入冬,他穿著厚厚的棉衣,身形渐显。隆起的小腹,让他无法再安然地把女儿抱在腿上。
梦儿在他身边玩耍,毕竟还是小孩子,最近似乎已经将肖童忘记了,不再向迦罗遥提起爸爸的事qíng了。迦罗遥看著梦儿穿著厚厚的小棉袄,裹得圆圆一团,看上去更加可爱了。只是心里难过,女儿的两岁生辰,竟这麽胡里胡涂地过去了。
当时他还被软禁在皇家别院,只有迦罗宇为小堂妹送了贺礼来。而离开时迦罗遥为了不引人注意,轻装上路,没有带上那些礼物。
好在梦儿年纪小,也没有生辰概念,只要和爹爹在一起,她就开心了。
「爹爹,吃。」梦儿举著手里的小饽饽,殷勤地送到迦罗遥面前。
迦罗遥微微一笑,柔声道:「梦儿乖,你吃吧。爹爹不饿。」
梦儿看著父亲的肚子,甜甜笑著:「给弟弟。」
迦罗遥微微一愣。在别院的那些日子,他不放心梦儿,日日带在自己身边。卓凌风来给他诊脉请安时,梦儿都在一旁看著。她虽然年幼不懂事,但也知道父亲又有小宝宝,自己要做姐姐了,所以心心念著小弟弟。
迦罗遥接过女儿的小点心,摸了摸她的头:「梦儿真乖。」
梦儿学著奶娘教的样子,伸手比出个「二」字,娇声道:「梦儿两岁了。」
「嗯。梦儿是大孩子了。」
迦罗遥心下感叹女儿早慧。虽然身体一直不好,但却极其聪明的,甚是贴心。
他看时候不早,山里冷,天黑得又早,便唤来奶娘,吩咐道:「带小姐早点去睡吧。夜里冷,小心别让小姐著凉。」
奶娘抱著梦儿退下。
迦罗遥唤来子荷,沈吟道:「子墨那边安排的怎麽样了?」
子荷道:「子墨已经潜入了京畿驻军,这两天想必应该能和公子联系上了。不过军里人多耳杂,行事不便,可能没这麽快传回消息来。」
迦罗遥点了点头。他一得知肖童被迦罗宇重新调回京畿禁卫军的消息,便立即安排,脱身出别院,带人潜伏到京郊附近。
他现在被动的地方在於自己是无旨进京,名不正言不顺,只能暗中行事。如果肖童还在宫里,他还可以立即摆明身分,找借口以靖亲王的身分大摇大摆地进京,然後向皇上请旨,将肖童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