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有直接通往天极的捷径,当初他就是从那个捷径入口掉进来的,从魔界去天极比走东海还方便许多。
“那样岂不是连累了师父?”灵子皓不赞同的摇了摇头。
凤弦歌无所谓的抿了口清茶:“天帝找到我是迟早的事,反正已经撕破脸,再加一等罪也没什么。”
灵子皓皱了皱眉:“那大哥怎么办?”
凤弦歌端着茶水的手顿了顿,苦笑道:“我说的是最坏的qíng况,天界的事还要从长计议。”
从魔界出来的兄弟两人都有些心事重重的,灵子曦在计划着退婚的事,凤帝说会把幼南安全送回去,他也就不再担心,只是面对天帝的说辞还要好好斟酌一下,别的方面也要早作安排。灵子皓则在考虑师父说的那些话,总觉得凤弦歌在忧虑着什么。
“皓皓,你先回千寒山还是跟我回灵泉宫?”两重天的jiāo界处将近,灵子曦勒马停下脚步,回头问弟弟。
灵子皓抿了抿唇:“我先回去一趟,晚些时候去找你。”
“嗯。”灵子曦不可置否,他们各自有各自的事,不能时时黏在一起,转身,离去,在进入二重天的刹那回头,看见还在原地看着他的弟弟,突然生出几分不舍。
目光一直没有离开的灵子皓自然看在了眼里,轻夹马肚,原本烦躁地低低嘶鸣的踏尘便如打了jī血一般飞快地冲到了灵子曦面前。
“忘了这个。”灵子皓缓缓着凑近,在哥哥唇上印了个吻,轻轻地如同蝴蝶扑翅。
灵子曦被亲得心痒痒,勾着弟弟的脖子回了一个吻,重重地吧唧一口,一脸无奈地说:“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还要告别吻。”
灵子皓看着口是心非的哥哥,缓缓勾起了唇角,以前他不敢确定曦的感qíng,总觉得他是在敷衍自己,如今看来,是自己迟钝了,竟看不出这可爱的口是心非。
踏尘对于主人种种高难度要求自然是积极地配合,并且趁机在踏云雪白的脸上舔了一口。
“咴~”踏云突然嘶鸣一声立了起来,哒哒地跑开几步,生气地摆着脑袋。
灵子曦没注意到踏尘的小动作,只道是踏云不耐烦了,朝弟弟挥挥手便策马而去。
“王后!”办完事的邪澄回宫复命,“已将幼南公主送出魔界,天界派了一对天兵前来迎接,属下便回来了。”
凤弦歌点了点头,静静地听完邪澄的叙述,捏住手中的小簪子看了看,又递给邪澄:“她让你去天宫找她?”
“是,小公主听闻属下郁郁不得志,说若要做官,可以去天宫找她。”想想幼南临走时因为身份的bào露而对他流露出的愧疚神qíng,禁不住嘴角微抽,那小公主并不蠢,可惜被保护得太好,把一切看得太简单。
凤弦歌点了点头:“把这个收好,你先下去吧。”
“是!”
等邪澄退了出去,在软塌上闭目养神的荣轩睁开眼:“这倒是个好机会。”
凤弦歌起身走到软榻边坐下,揽过榻上的人让他把脑袋搁到自己腿上,缓缓地抚摸着那柔软顺滑的长发,像在给大豹子顺毛一般:“等灵子曦把婚退了再让他去。”
荣轩点了点头,邪澄是灵子曦退婚的借口,现在去就是把脑袋搬去给天帝砍。
“弦歌……”荣轩仰头看着爱人,jīng致如画的眉眼,无论看多少遍,都会有惊艳的感觉,幽深若寒潭的凤目中,偶尔会有金光流转,稍纵即逝,让人忍不住一看再看。第一次见到他便是被这jīng致到近乎妖冶的脸吸引住了目光,那时的自己只是个魔宠,只能卑微地仰望着他,想要得到他,想要有一天这只绝世无双的凤凰会属于他,所以拼命的修炼、想尽一切办法夺权,只为了把他拉到自己怀里。
“嗯?”凤弦歌笑着低头看他,见他不说话,只是失神地望着自己,忍不住把他抱起来,在那双黑曜石一般沉静的眼睛上亲了亲,“你看着我又不说话,是不是想跟我讨这个?”
“当然不是,”荣轩推开凤弦歌,坐起身来,“我去批折子了。”
凤弦歌跟着起身,从后面环住那劲窄的腰身,看了看眼前泛红的耳朵,轻笑着把它含到口中:“向来杀伐决断的魔王,什么时候把折子留到傍晚还没批完的?”
不善言辞的荣轩抿了抿唇,被拆穿了,却不知拿什么话回击,只能沉默地由他抱着。
“轩,如果那一天真的发生了,你……”
“胡说什么!”荣轩猛然转身,直直地盯着凤弦歌,“就算与三界为敌,我也定会护你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