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论满嘴跑火车,你也不遑多让,”陆岐然低头看着她,“你在怕什么?”
“我不怕什么,”程如墨直视他的目光,“但真的,我们还是好好想想。我知道这周末过得有点异彩纷呈了,三流编剧写的连续剧似的。你听到了一些话,产生些保护yù愧疚感,也是正常的。”
“所以在你看来,我可以为了愧疚感为了保护yù跟你结婚,就是不能为了想跟你结婚而跟你结婚,是吧?”陆岐然语气听不出喜怒。
程如墨敛了目光,淡淡说,“我怎么知道这戒指上是不是带着个钩子。”
陆岐然目光顿时一沉,手掌使劲将她腰捏紧了,将她身体往前一带,紧贴着自己。他呼吸几乎就这么喷在她脸上:“程如墨,你非得这么记仇?”
程如墨方才这话说出口就后悔了,但道歉的话却如何也不说出口。
这样僵持了片刻,她放软了态度,低头细声说:“你让我好好想想。”语气不像是商量,倒像是恳求。
陆岐然沉默了片刻,忽然伸手将她脸抬起来。程如墨还没反应过来,他嘴唇已重重碾了下来。
这吻带着怒意,进攻意味十足。程如墨身上发软,这会儿除了陆岐然搂着她,没有丝毫着力的地方,渐渐地几乎整个身体都靠在了他身上。头顶声控灯熄了,他温热的手掌沿着她身体摩挲,探进了衣内,胡乱摸了几把,又抽出来,放开她,哑着声说:“开门。”
进去以后,陆岐然径直去了浴室。程如墨坐在沙发上,望着自己空空dàngdàng的无名指,发了一回呆。
程如墨身体不慡利,怕半夜起来吵了陆岐然,是以帮他在沙发上铺了chuáng。她在浴室里洗漱完了,进去卧室,看见陆岐然正躺chuáng上看着那本京极夏彦的书。
程如墨踌躇了一会儿,说:“那我去沙发上睡。”
陆岐然目光扔停在书上没有挪开,伸手将她手臂拽住了,“你就跟我睡,听听我打不打呼噜。”
程如墨一怔,哭笑不得,“幼不幼稚。”
程如墨不是第一次跟陆岐然睡一张chuáng,但前两次都是累到极点,倒头大睡,身边有没有个人,全然没有分别。
但这回不同,因是清醒的,便格外能察觉陆岐然的呼吸,陆岐然贴着她身体的体温。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睡到半夜,醒了一回,发觉陆岐然不知何时将手臂搭在了她腰上。这姿势极像种保护,又像是种占有。迷迷糊糊间,只有个念头,原来自己喜欢的男人躺在身边,是这样一种感觉。
——
陆岐然呆到了周三才回去,程如墨又休息了一天,周四复工。
一到公司,齐简堂就拉着她让她讲讲这一波三折的周末,程如墨拣重点讲了,尤其突出了求婚那一遭。
齐简堂叹为观止:“你这周末,简直跌宕起伏啊。不过我想不通,你既然这么喜欢他,戒指都套你手上了,你还给它撸了下来?”
“他仗义相救,我不能反过来害他,”程如墨一边查看积压了好几天的邮件,一边回答。
“那你当时怎么不打电话给我?一克拉多寒酸,我直接送你一鸽子蛋。”齐简堂笑说。
程如墨白了他一眼,“你知道我爸怎么看你的吗?觉得你老不正经四六不着,三十六岁了还不结婚,不是花心就是不举。要是你出面救场,绝对是火上浇油,我爸肯定当场把我腿打断了赶出家门。”
齐简堂不乐意了,“你说我老不正经四六不着我认了,可你怎么能说我不举呢?”
“你举不举关我什么事,我又不需要你来给我创造幸福。”
“话不能这么说,你现在不是还没答应陆岐然吗?万一你众里寻他,一回眸发现我在灯火阑珊处,这结果不就说不准了吗?”
程如墨懒得理他,过了一会儿,突然说:“咱们去年的年假要到四月份才作废是吧?”
“是啊,你去年的还攒着呢。”
“那我能不能请了,”程如墨转头看他一眼,“我想出去散散心。”
齐简堂打开日历,看了看,说:“这样,你从二十一号开始休,连着清明,可以放十三天。”
程如墨点头,“那行,我等会儿去跟人事部发邮件。”
“你打算去哪儿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