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景秋,你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我面前玩yù擒故纵的把戏?”
他朝我晃了下刚才被他拔去的那枚簪子,唇边带了丝轻笑。
我莫名其妙,不知道这簪子又怎么惹他了。
“陆游有‘茂林处处见松鼠'之句。古人常将松鼠和葡萄组在一起,女子戴这样的首饰,就是乞求送子多子之意。我听说你从前在凌阳也有些才名,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既然你在我面前挑了这东西戴上,现在还装什么?我们是夫妻,有些事qíng,本来就是可以做的……”
他正背着光,有些昏huáng的壁灯光照下,一双眼仿佛蒙上了层淡淡的光晕,声音慢慢低了下来,拖出些许诱惑般的尾音。
我吓了一跳,这才明白在首饰铺子里我挑这簪子cha头上时,楼少白露出的那丝笑容的意思。现在只怪自己手贱,首饰铺子里躺着那么多漂亮簪子我都不要,怎么就偏偏看上了这东西?
“你误会了楼少白,我孤陋寡闻,真不知道这松树葡萄的意思。”
我急忙翻身坐了起来,一本正经地否认。
他仿佛有些不高兴,随手把簪子丢在了我脚边的椅面上,一个弯腰就抄了我起来。
“gān什么?你说过不会qiáng迫我的!”
被他抱起,我浑身汗毛直竖,脱口而出。
他没应答,只是抱着我到了chuáng前,一松手,像丢货物一样地把我丢到了chuáng上。chuáng是西式的四柱弹簧chuáng,不像中式chuáng那样两边有围栏,我被弹了起来,整个人失去平衡,从另一边滚落了下去,啪嗒一下摔在地上,跌得有些láng狈。
我回过神来,从地上爬了起来,对他怒目而视。
“你想多了!房间里就一条被,我只是怕你冻着了,池家人要上门兴师问罪!”
他双手抱胸说道,眼睛落在了我身上。我顺他目光低头,见刚才这一摔,本就有些宽大的领子滑脱了些去,露出半边肩膀,急忙又扯了回来。
他嗤笑一声,仿佛觉得我这举动很可笑,抬手就按了壁灯的开关,房间里一下暗了下去。一阵轻微的咯吱声中,他已经上chuáng躺了下去,剩下我一人呆呆立在chuáng的另一侧,有些丢份的感觉。
我在黑暗里站了几分钟,终于还是摸着躺在了chuáng的另一侧,尽量小心地不与他有肢体碰触。
《霓裳铁衣》清歌一片ˇ第十二章ˇ最新更新:2011-12-2920:58:46
大概真的像楼少白说的那样,是我自己想多了。没多久,我的耳畔就听到了他均匀的呼吸之声,应该是睡了过去。
我终于放松了下来,微微动了下有些僵直的身体,脚却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腿,怕惊醒他,像触电似地急忙缩回。不想他竟然没睡着,身下chuáng垫微微一个起伏,他忽然翻身压到了我的身上,chuáng垫一下深深地陷了进去。
我下意识地扭了下身子挣扎,身上的男人却极是沉重,山一般地纹丝不动。我伸手去推,两只手腕一紧,已经被他分别钳住,牢牢压在了枕上。
“楼少白,你别忘了你刚才说过的话!”
我的心怦怦直跳,压低了声斥责他的出尔反尔。
黑沉的房间里,我看不见他近在咫尺的脸,只感觉到他有些炽热的呼吸喷洒在了我的脸颊之上。我有些气短地不适,急忙向一边侧头过去。
他沉默着。我的耳垂却突然起了阵被刷子刷过般的麻痒,原来他的唇正拂扫而过。
“池景秋,你难道不知道,男人的话是不能相信的吗?”
黑暗中,我终于听到他这样说了一句,声音里带了些喑哑。
我一愣,忽然想笑。
太愚蠢了。我之前怎么就会以为这个一百年前的男人在男女问题上能超凡脱俗?
没容我再多想什么,他的唇已经压到了我的唇上,一阵辗转。
初时的意外和惊讶很快过去了。我终于闭上了眼睛,不再徒劳挣扎。
他极富攻击xing,很快就顶开我的唇侵入,迫我唇舌与他紧紧绞缠在了一起。我的鼻端里满是他醇慡的男人气息。但是这样的时刻,不知道为什么,我却忽然又想起了杨宇。
杨宇吻我的时候,起先都是试探的,然后温柔缠绵,不会像他这样,疾风骤雨般地叫我透不出气。现在,我被我的“丈夫”压在身下,他呢,他在做什么?偶然想起我的时候,他会不会也会怀念下我和他的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