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今天可不能迟起啊,”老王太监伸手就要拉罗维起身。
罗维却先老王太监一步坐了起来,他的视线越过了老王太监的身体,让他看到了有些日子没见面的司马清沙。
“还不伺候王爷更衣,”司马清沙看到罗维受惊的表现,无动于衷,只是命站了一屋子的太监们道。
罗维裹着被子坐着不让老王太监碰他,不知道司马清沙这是又要干什么,罗维怎么也不想让司马清沙称了心意。
老王太监看罗维缩到了床的最里面,贴着墙了,为难地回头看司马清沙。
司马清沙走过来,让老王太监先退下去,坐在了床榻边上,伸出手,不费事就将罗维连人带被子拉到了自己的怀里。手臂用了一点劲,想在他怀里挣的罗维就动弹不得了。“真的不说话了?”司马清沙在罗维的耳边说道:“你只要听话,朕以后都不伤你了。”
罗维头往一边扭,只想避开司马清沙就在他耳畔的气息。
“明日就是除夕,”司马清沙哪里能容罗维躲闪,抱着罗维低声道:“云起,你来我北燕就快一年了。”
老王太监在一旁看着罗维的脸又迅速褪尽了血色,想提醒自家万岁不要再吓到罗维,可嘴都张开了,又想起自己算个什么东西,这里哪有他说话的份,又赶紧将嘴闭上。
“朕今天带你去赴宫宴,”司马清沙用手梳着罗维披散着的头发,“你可是朕的上宾,朕得让天下人看看,朕是怎样善待你的。”
罗维面露了嘲讽,他还不知道,原来自己这样还是被善待的。
“你若不听话,”司马清沙又威胁罗维一句道:“一会儿朕要罚你,你可别怪朕。”
罗维只有听话,他人在司马清沙手上,只能任这人搓扁捏圆,只求这人不再对他用强就好。
“伺候锦王更衣吧,”司马清沙看罗维依在他怀里不动了,知道这人是顺从了,便对站在屋中的太监们说道。
太监们上前来,替罗维梳洗更衣。司马清沙也不走开,就站在一旁看着。罗维木偶一般,任由这几个太监伺候。看着罗维的头发被束起,穿上了华贵的锦服裘衣,腰间扎上了玉带,配上了玲珑玉配,虽然还是一脸的病容,面色因太久不见阳光而变得异常苍白,但司马清沙恍惚间又看到了那个与他一起谈笑间指点江山,纵是万马军中也让他抹不开目光的罗维。
“陛下,”太监们将罗维周身都穿戴妥当了,看司马清沙就是盯着这锦王看,也不说话,太监们吃不准自家万岁是满意还是不满意,便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老王太监喊了司马清沙一声。
司马清沙这才走到了罗维的面前。
罗维下意识地就往后退。
司马清沙道:“云起,朕方才的话你忘了?”
罗维又往前走了一步,站到了自己原来站着的地方。
司马清沙将罗维腰间的玲珑玉配扯了下来,往旁边太监手中的拖盘上一扔,嘴中道:“这个东西不配你。”
捧着托盘的太监赶紧抓紧了手中的托盘,这玲珑玉配,钱公公可是特意向他们交待过,是宫中价值连城的好玉,这要是在他手里坏了,自己的这条命就不要要了。
司马清沙从自己的腰间解下一块玉配,双龙盘柱的玉形,中间一道红痕从柱底一直通到柱顶,如血一般。司马清沙将这玉配系在了罗维的腰间,说:“这个配你,好好戴着吧。”
罗维听到有太监抽气的声音,他倒是从来没见过这种中间串红的玉石,自然也就更不可能知道这是当年司马清沙满月之时,司马长天帝所送的,司马皇氏的至宝之一,双龙血染玉,是司马清沙从不离身的配玉。
司马清沙将罗维全身上下又看了一遍,这才满意道:“这才像话,云起,跟朕去赴宴吧。”
罗维被司马清沙拉上了步撵,心里不情愿,但也没有办法。他也不知道司马清沙说的这个宫宴摆在哪里,但被关了大半年的人,再一次看到了外面的景物,也禁不住贪婪地四下望着。北国的冬季,就是银装素裹的冰雪世界,罗维不喜欢雪,但这一次却是再无厌恶的感觉。
“冷不冷?”司马清沙低声问罗维,虽然没再将罗维搂在怀中,但仍是紧紧握着罗维的手。
罗维摇摇头。
“朕知道你能说话,”司马清沙道:“朕不信你能一直这样不说话。”
罗维只看着身旁的景致,他与这司马清沙有何话可说?
“这手怎么还是冰冷?”司马清沙已经将罗维的手握在他自己的手里,捂了半天了,发现罗维的手仍是跟冰块一样。他将罗维的双手都捧在了手里,上下搓了起来,对罗维道:“宫里的补药都任你吃了,你怎么还是一点也不见好?你,”司马清沙的手将罗维右手的衣袖蹭了一点上去,看到了罗维手腕上被烫伤后留下的疤痕,司马清沙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