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哲见状,不以为然的勾了勾嘴角。世人欺善怕恶,总是敬服qiáng者。今日他自恃武力打败了一通盗贼,仅仅是支付了些许银钱和伤药便换得众劫匪感恩戴德。可若是形势变幻,自己一行人是被劫匪打败,那么所得银钱悉数归于劫匪之手,自己却连身家xing命都未必保全,更别提什么谢恩感念的。
所谓仁德高义,本来是秉xing纯良之人本着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信条做些好事。可是在这样的世道下,你若没有实力连自己的xing命都不能保全,更别说襄助他人。因此这种简简单单的出于人xing的不忍心,便成了有心之人可以利用的工具。
所以后世伟人一句“枪杆子里面出政权”,果然是真谛良言。尤其是在这样战火纷飞的乱世之下,你若是没有枪杆子的话,别说政权,恐怕连人权都没有了。
世事无奈,可见一斑。
一番折腾过后,萧哲一脸郑重的招过林清风,开口吩咐道:“虽说我和娘子一见钟qíng,已经互定终身。可世人偏见,若是我夫妇二人就这般不明不白的走到了一起,虽然说现下有六千兵马见证,但到底于理不合,难堵众人悠悠之口。可是我现下有要务在身,不能抽身千前往真定。你和我从小一起长大,又是我的管家。因此我将此事托付给你,由你准备厚礼并拿着我的庚帖去真定王府上提亲。就说我业已准备妇唱夫随,同娘子一道转去信都,不能亲自登门拜访,还请岳舅父大人见谅。不过等大军凯旋之日,我定然去给他老人家敬茶见礼。”
林清风脸上一黑,硬邦邦的开口说道:“向来都是长辈喝媳妇茶,公子这是准备入赘为婿?”
萧哲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随意说道:“就是这么个意思,你明白就行。”
林清风一脸无奈的翻了翻白眼,起身走到商队之中吩咐道:“你们两个,去找个明白规矩的人写份彩礼礼单,然后径自采办了。你们两个,拿着连弩去she大雁,记住一定要活的。你们两个,去打听打听真定府夫人家里都有什么人,每个人都有什么喜好,然后按照个人的喜好分别备上豪礼,定要让所有人对公子的印象好起来。你们两个……给你们五天的时间,办好之后咱们直接在真定府见面。”
说着,众人立刻起身收拾形状,林清风走到萧哲跟前拱手说道:“事不宜迟,我等这就出发了。”
萧哲笑眯眯的点了点头,毫无诚心的拱手说道:“现如今河北打乱,大司马刘秀的兵马和王郎汉军四处jiāo战。尔等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林清风木木的点了点头,开口说道:“这话同时也嘱咐公子。没了我们这些任劳任怨的打手在旁保护,公子说话办事一定要注意分寸,若是叫人忍受不了而痛扁一顿,可没人帮着公子出气了。”
周围六千将士闻言,一脸憋笑的看着萧哲。
这一对主仆,也真够可以的了。不过五千真定军听了林清风这句提点,心下却是跃跃yù试,准备等这十来个看起来就不好惹的护卫离开之后,就和这个抢走了自家郡主的书生好好“亲近”一番。最好让他知难而退,离自家英明神武的郡主越远越好。
众将士一番畅想之后,却见萧哲一脸认真的回应道:“清风放心,尔等走后我一定多加注意,不再撩闲。毕竟,能挡得住雷霆霹雳弹的好汉屈指可数,我也不愿手上多造杀孽。”
说着,目光yīn测测的在五千将士身上转了又转。
一时间,所有将士都不自觉的挺起腰身,如临大敌的盯着萧哲。
就听一旁的亲卫首领单通忍不住cha话问道:“这位公子适才不是说要带着资财归家吗?如今河北战乱四起,公子一行人携带重金,随意乱跑十分危险,不如——”
萧哲一把拽住了郭圣通的胳膊,故作安心泰然的模样,开口笑道:“乱世骤起,四处硝烟。即便是反转沛县也未必能安平一世。莫不如跟在娘子身边,同生共死,也不枉我生来一回。更何况我如今已和娘子定下终身,自然娘子所在处便是我的家。”
单通qiáng忍着心中蓬勃而出的呕吐感,铁青着一张脸面败退。
郭圣通似笑非笑的看了萧哲一眼,开口说道:“你来的正好。我等一行人准备回援信都,将被囚禁的汉军家眷解救出来。又怕信都王奔挟家眷以令诸将,还未开战,已然投鼠忌器。你向来灵活变通,诡计多端。快快想个法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