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萧枫勃然大怒,起身说道:“我是萧哲的父亲,便是你的公公。你就是以如此态度待我?”
“公公?”郭圣通摇头轻笑,“生而不养,如今又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郭圣通说着,目光清冷的看着萧氏夫妇,意味深长的笑道:“本座此前便说过,尔等莫要自以为是,自以为关系亲密就可以横加指摘,肆意挑剔甚至心存挑拨。既然当年我夫君最需要双亲呵护的时候尔等不在,那么如今,尔等也不必要做出一副长辈惯坏的态度,来gān涉我们的生活。”
说到这里,郭圣通有些意兴阑珊的起身,摆手说道:“时候不早,本座要和夫君休息了。恕不远送。”
“等等——”季宁晓有些着急的起身,开口笑道:“正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说无规矩不成方圆。我等并无恶意,只是想以哲儿家人的身份去真定府下聘礼,将郡主风风光光的娶过来。在此之前,还请郡主忍耐一二如何?”
“我可是xing急的忍不了。”郭圣通似笑非笑的看着季宁晓,挑眉反问道:“贤伉俪不知道我的xing子,我也不以为怪。只是如今要让贤伉俪知晓,我郭圣通决定的事qíng,向来都要言出必行。今日既然已经答应和夫君dòng房,就不会因为任何人的挑拨蛊惑而放弃初衷。夫人计谋深远,城府颇深,固然是好事。我也相信以夫人的资质,必然jīng通后宅yīn私之道。可是我也要提醒夫人,莫要将这些手段用在我的身上,免得白费无力之功。”
季宁晓被郭圣通一语道破心思,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牵qiáng起来。可是她城府颇深,心思婉转,自然也不会将这小小打击放在心上。立刻接口说道:“郡主多心了。我所做一切都是为了郡主和哲儿好,我是怕你们将来遭人非议,心里不舒服。”
季宁晓说着,轻叹一声,意有所指的道:“你们年纪还小,自然不懂得众口铄金,三人成虎的可怕。世人的流言蜚语虽然无形,但却比刀锋剑芒还要伤人。尤其郡主乃是一介妇人,我只怕将来传出一些莫须有的流言,委屈了郡主。”
“有句话叫做流言止于智者。何况所谓市井流言,不过是一些不明是非,不知真相之人受了他人的挑唆蛊惑人云亦云,附庸之言。我相信以我夫君的聪明,定然不会受此影响。既然如此,所谓流言又于我何gān?”
“话也不是这么说。”季宁晓微微皱眉,她现在觉得这位真定郡主除了武艺高qiáng之外,心xing智谋也颇为难缠。
“人立于世,自然不能只顾自己。郡主还有家人,还有父母,还有宗族,难道也让他们因你蒙羞吗?”
这话说的有点重,本来还兴致勃勃看着自家娘子霸气侧漏的萧哲立刻不悦的抿了抿嘴,朗声说道:“缘何蒙羞,为何蒙羞?如今乱世迭起,我娘子以一介女流之辈纵横沙场,拼搏杀敌,而那些所谓族人却留守在后方安然享受我娘子的保护以及世人对于我娘子的敬重畏惧。然后还要因为一些莫须有的流言蜚语和外人的眼光来质问我的娘子?”
“这个倒也无妨。”郭圣通无谓的耸了耸肩膀。“虽然说谣言止于智者,但我更相信谣言止于刀戈。xing命垂危之下,我相信大多数人还是明哲保身,不会随意谣传一些与自己无关痛痒的流言的。”
郭圣通说着,看着萧氏夫妇的目光越发清冷淡然。
“娘子说的不错。如今乱世纷纭,平民百姓吃饱肚子保全xing命都未必能顾及,哪里还有这等闲话谣言的心思?至于那些吃饱了撑着的贵族富户们,我相信以娘子的刀戈,足以让他们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因此夫人的顾虑,实在多余。”萧哲说完,起身拉着郭圣通的手躬身说道:“启禀大司马,我夫妇二人本想借着此番庆功与大家好生热闹一番。然则竟遇上了此等败兴之人,恕我夫妇二人先行告退。”
刘秀此时此刻才从一场罕见的婆媳大战中回过神来,立刻笑着说道:“刘某已经吩咐下人安排了屋舍,内里置办装点皆按萧将军的吩咐。萧将军若是不嫌弃的话,可否让我等也跟着热闹一番?”
闹dòng房的习俗,倒是亘古不变的。
刘秀此言一出,在场将士纷纷欢呼雀跃,吵着闹着要参与进来。
萧哲闻言朗笑出声,开口说道:“既如此,我夫妇二人先回去换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