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áng全听到萧哲赤、luǒluǒ的讥讽之言,气的脸色yīn晴不定。沉吟半晌,方才有些生硬的说道:“赤眉鼠辈,早先也曾投靠长安。不过陛下看透了这些粗鄙之辈的本质,倒是未曾重用——”
“恐怕不止是未曾重用吧?”萧哲闲闲地说了一嘴,挑眉问道:“是不是和对付我们大司马一样?就是给人一个狗不理的虚职圈在长安城中,然后想用自己的势力替换人家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兵马属地?空手套白láng的手段玩儿的倒是挺纯熟,原来也不是一次了啊!”
“砰”的一声,huáng全忽的将酒樽狠狠放在长几之上,起身说道:“萧将军此言何意,难不成是在说陛下心怀不轨,企图贪墨臣子的功劳?”
萧哲故作诧异的张了张嘴,惊异的说道:“原来御史大人也是心如明镜啊,我还以为你要一直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huáng全怒哼一声,转身冲着刘秀抱拳说道:“大司马帐下兵士简直不可理喻——”
一句话未尽,陡然觉得头皮一凉。huáng全面色惨白的看着自己飘悠悠掉在地上的发髻,又摸了摸已经光滑如镜的脑皮,噤若寒蝉的住了嘴。
大殿之下,郭圣通手持青霄宝刀冷然说道:“我夫君调笑你两句,那是看得起你。我奉劝大人还是老老实实的坐下听着便是。如若不然……”
郭圣通意味深长的摇了摇手中宝刀,森然说道:“这河北可不是长安。你们区区几百人马,不知能否逃得过我真定十万大军的狙杀。”
huáng全被郭圣通吓得面如土色,浑身颤抖的摊在席上。他乃是一介文臣,平日里最瞧不起的便是这些粗鄙武夫,可是那些个武夫再是粗鄙,也没有郭圣通这般当庭威胁的。生命悬与人手的威胁让他陡然间明白了自己的处境,立刻讪讪的住了嘴,再也不敢猖狂。
接风酒宴接到这等结局,再也没有继续的必要。刘秀也腻烦了与huáng全等人的虚与委蛇,立刻开口笑道:“我观大人的神色疲乏劳累,向来是一路车马劳顿,太过辛苦。刘某已经吩咐下人准备了上好的客房,还请大人先去休息。”
huáng全讪讪的点了点头,连话都不敢说,蹑手蹑脚的跟着前来引路的下人走出大殿。路过郭圣通身边的时候,还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仓皇逃离之态看得众人又是一笑。
待huáng全的身影彻底离开大殿之后,刘秀脸上堆起的笑容立刻垮了下来,忧心忡忡的叹了口气,十分为难。
作者有话要说:清明节快乐~~
☆、圣者为王
圣者为王
刘秀面带难色,忧愁不语。
下首一gān将士却闹闹哄哄的说开了。
“这更始皇帝不在长安享受富贵,跑到咱们西北来搅合什么?”
“苦苦经营这么多年,方打下信都、上谷、渔阳等地,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拱手让人不成?”
“大家伙儿跟着大司马打天下,自是为了有朝一日功成名就,如今却被刘玄小儿构陷,竟想将我们一gān人等禁锢于长安之中,这等闲气,岂能容忍?”
刘秀静静听了半晌,一直默然不语。
真定王刘扬有些不耐烦的开口问道:“我说大司马,你究竟是怎么想的?您倒是开口说话啊?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家伙儿去送死吧?“
刘秀烦闷的叹了口气,揉着额角说道:“事到如今,不尊命令便是抗旨。长安刘玄乃是西汉宗室后裔,登基地位名正而言顺。况且我又是封了更始帝之命执节河北,若是此刻被加谋逆之罪,让我如何面对天下众人?”
“锦绣江山,有能者居之。”真定王起身,朗声说道:“如今长安更始政权派系凌乱,内斗不堪。刘玄小儿,鼠目寸光,且他势力微弱,如今恐怕早已被人辖制在手。威望薄弱,民心流失,大司马何不取而代之,如此方能光复汉室,泽披百姓。”
汉军诸位将士立刻上前说道:“自邯郸一役,大司马平定河北,兵qiáng马壮,英名广播。正该趁此机会揭竿而起,断然自立。方不辜负我等抛弃妻子追寻之意。”
郭圣通懒得说那么多话,随意瞥了萧哲一眼,萧哲立刻屁颠儿屁颠儿的开口说道:“我娘子曾经说过,真定十万大军只依附于大司马麾下。若是大司马优柔寡断,愚忠愚孝,而不能替这些为你征战沙场的将士们考虑,那就太让人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