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歆有些失落的摇了摇头,咬着下唇说道:“我今日见到了真定郡主,方才知道什么是天家贵胄,高不可攀。有郡主殿下珠玉在前,萧表哥根本连看我一眼都不屑,更别提旁的了。”
说着,又想到郭圣通目中无人,趾高气扬的模样,暗自气恼的握紧了手中的裙摆。
季福晓满不在乎的嗤笑一声,开口说道:“任她是皇帝的女儿也罢,男人最喜欢的还不是温柔小意的女人。那真定郡主也不过是一时的嚣张罢了。昔日吕后权势滔天心机深沉又如何,还不是把高祖皇帝推到了戚夫人的身边?”
林黛歆听着季福晓这么一比方,越发觉得心里没底。那戚夫人虽然在高祖皇帝在世时荣宠非常,可最后还不是落得个身子族灭,甚至惨为人彘的下场?
季福晓看着林黛歆心有余悸的模样,暗暗自悔失言。又握着林黛歆的手殷殷劝道:“你如今的qíng况你自己也是知道的。已经嫁过一次的人了,虽说你还是个huáng花大闺女,但到底身上也背着个克夫的刻薄名声。要不是你表哥如今找到了,你难道还能找到这么好的人家吗?”
林黛歆回忆着萧哲风度翩翩,俊秀尔雅的面容,脸色微微一红。旋即又想到真定杀神的赫赫威名,依旧有些惴惴不安的问道:“可是姨母说过真定郡主的脾xing,我若是纠缠表哥纠缠的紧了,她会不会真的……”
shā • rén灭口?
季福晓越发不信的摇头说道:“你听你姨母吓唬你就罢了。她哪里是为了你着想,不过是怕得罪了真定郡主越发认不回儿子罢了。也不想想若是你真得到了萧侄儿的欢心,这耳旁风一chuī,还怕萧哲不认老子不认娘吗?”
顿了顿,又语重心长的说道:“女子嘛,终究是以夫为天,任凭她如今再怎么闹腾跋扈,等到真的入了萧家的门儿,还不是要指着萧哲的荣宠过日子。你就放心好了。我就不信,这真定郡主敢冒天下之大不违,随意shā • rén不成?”
一句话未尽,陡然听见外面有人扬声问道:“敢问林家姑娘可在?在下奉郡主殿下之命,给林姑娘送东西?”
林黛歆闻言,心下一颤。却见季福晓越发得意的笑道:“你瞧瞧,嘴上说的那般刚硬,如今还不是要拉□段儿来讨好你。”
林黛歆听得双腮一红,复跟着季福晓起身,缓缓出了客房。
彼时院中不光有前来送东西的郭圣通亲卫几人,就连萧枫夫妇以及萧家其余长辈也都在一旁观望。季福晓拉着林黛歆的手趾高气扬的走到了一群禁卫的面前,扬眉吐气的说道:“我还以为真定郡主的家教真的不怎么样呢!只晓得恶语中伤,轻视长辈。如今看着真定郡主自行请罪的模样,我们母女两个就姑且放过她了。”
顿了顿,又十分得意的笑道:“女人嘛,自然还是温婉柔顺一些的好。将来大家都是自己人,又何必闹得和乌眼jī似的。”
说着,慢悠悠绕过了几个郭圣通的亲卫,看着众人身后,一架供桌,上面还摆着一块凹凸不平的东西,用红绸盖着。季福晓有些狐疑的问道:“这便是郡主殿下送给我家黛歆的礼物?”
单通眼中闪过一抹轻视,口中不咸不淡的应道:“正是。郡主殿下说了,只要林姑娘看了这东西,就明白郡主殿下的心意了。”
季福晓狐疑的摇了摇头,伸手掀开那块红绸,只见映入眼帘的却是一颗鲜血淋淋的猪头,季福晓母女两个猝不及防,被吓得失声尖叫。
单通见状,哈哈笑道:“我们郡主殿下说了,人蠢钝如猪并不可怕。可若是生xing蠢钝还有非分之想的话……”
单通说着,声音陡然变得yīn森低沉。“他日变得和这猪头一般,就休怪旁人心狠手辣。”
“郡主殿下说了,敢和我抢男人,就要有身死族灭的觉悟!”
作者有话要说:对付小三神马滴
还是摆明车马,开门见山来滴痛快
嘎嘎~~
☆、圣者为王
郭圣通送去猪头告诫之后,季福晓、林黛歆母女果然消停了一些。虽然郭圣通并不晓得这两母女究竟是偃旗息鼓还是默默筹划再来一击,不过郭圣通并不在乎,而是将全部的心里放到了明日的婚礼之上。
由三十几位绣娘共同绣制的大红色嫁衣已经送到了郭圣通的房中。最名贵的云锦缎子,上面用五彩的绣线挑出一只栩栩如生的展翅凤凰,衣摆和裙裾上用层层叠叠的祥云堆积着,愈发显出礼服的厚重与名贵。镶玉嵌宝的凤冠在灯光的折she下散发出迷人的光晕,一道道流苏仿佛是泛着波光的金河,细碎的光芒几yù晃花人眼。郭圣通端坐在榻上,看着面前的凤冠礼服,神色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