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圣通不以为然,开口说道:“我也不算是避之唯恐不及,只是此一时彼一时也。何况这种事qíng终究不是能拖了事的。莫不如早点儿解决。”
想了想,又道:“再说这种事qíng也不是我想想就能即刻解决的,如今国朝刚立,战乱纷纭,堪称是百废待兴之时。你我就算想要脱身,恐怕还得徐徐图之才好。”
毕竟萧哲与郭圣通留守长安的主要原因是郭圣通有孕在身,可从官方口吻来看,却是为了协助陛下稳定人心以及安排各路讨伐大军的粮糙后勤事宜。兹事体大,不容萧哲二人游戏待之,更不可能因为一时兴起,说走就走。
郭圣通今日说出这番话来,不过是要先打好一个提前量。免得将来天下安稳,国事清闲的时候,会抽不出身来。
萧哲懒得理会这些个,对于生平致力于妻奴一职的他来说,只要是郭圣通说出口的,他绝对是全力以赴的支持。因此他只漫不经心的摆了摆手,随口说道:“我不管这些,随你的意就是了。反正我只身一人,你到哪儿我到哪儿。”
顿了顿,突然又想起自己遗忘了什么,连忙开口补充道:“还带着咱们的宝贝儿子。”
郭圣通闻言,不觉想到两人稀奇境遇,当即会心一笑,同萧哲回身休息。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萧哲起身入宫上朝,郭圣通则因为休产假呆在家中。只是她常年习武,从来不习惯懒chuáng,便在萧哲走后洗漱穿戴好了前往后院儿演武场晨练。
直等到天光大亮后,郭圣通方才收了身形回到后宅。彼时儿子萧凛已然转醒,正被奶母哄着在榻上乱爬玩耍。郭圣通立在chuáng榻三步之遥,小小的软软的孩子透过晨间的阳光看到母亲冷冽中带着几分温柔的轮廓,立刻开心的“啊啊”叫出声来,一双如藕节般胖胖的小胳膊冲郭圣通伸过来要抱抱。郭圣通两世为人,却第一次身为人母,见此qíng景心下又是喜悦又是惶恐,连忙弯身将儿子小心翼翼地抱入怀中。
好在经过这几个月的锻炼后,郭圣通抱孩子的姿势已经极为熟练。那萧凛爬在郭圣通怀中,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拽着郭圣通胸前的衣襟,老老实实地爬好。一双漆黑如点墨的眸子叽里咕噜的转着,看来聪颖可爱。
郭圣通转头看向奶母,用眼神示意奶母退下,方坐在榻上解开衣襟给儿子喂奶。其实早在晨练之前她已经喂了一遍,只是尝听人说小孩子最容易饿,一天要多喂几遍奶才好。若以常理论,家中聘有奶母,自然可以让奶母算计着时辰给小公子喂奶,但是郭圣通不比时下那些个夫人诰命,也不习惯把自己的儿子jiāo给别人喂养。所以郭圣通从不允许奶母私下喂食儿子,哪怕麻烦一些,每日也必定要亲力亲为。
因她这在这个习惯,她的母亲郭主曾劝了她好几回。奈何郭圣通总是gān脆利落的应了,过后该怎么办怎么办,时间长了,郭主也就放弃了。不过总是同其子郭况抱怨着,说郭圣通xing子桀骜,不听人劝,也不知道是随了谁的心xing。
不过这点儿抱怨在视长姐为女神的郭况而言,不过是耳旁风雨,真入不得心里。
而另一边,朝廷二十万大军在原赤眉首领如今的镇国公樊崇的带领下一路南下直bī洛阳。大军一路攻城略地,捷报连连,多少州府官军开门迎军,望风而逃,一时间江南一地只闻镇国公武勇盖世而不知刘秀贤德仁厚。原本不过二十几万的赤眉汉军也在不断的开土扩疆之下扩充到三十万有余。
消息自江南一地传入长安,刘秀龙颜大悦,接连下圣旨封赏讨逆大军。镇国公樊崇一时成了前朝炙手可热的对象。后宫中贵妃张雅的地位也随之水涨船高。又且因她先yīn丽华一步生了皇长子,母凭子贵兼之家族给力,刘秀在征得太后樊娴都的同意之后,下旨晋封贵妃张雅为皇贵妃,赐皇贵妃金宝金册,张雅一时间风头无两,就连皇后yīn丽华都得退一she之地。
且说那张贵妃得家族兄长立挺,也不再是早先那一副委曲求全,可怜巴巴的小白花模样。如今仗着家事雄厚,有子嗣傍身,在宫中也是软硬兼施,收买人心,颇聚拢了一批心有所求的妃嫔在身旁。虽然明面上未曾摆出与皇后yīn丽华分庭抗礼之势,却也隐隐有了争锋之心。最新的八卦消息却是张雅指使妃嫔进言,借口皇后生下二皇子后身体虚弱应得静养,yù襄助皇后协理六宫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