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之前已是猜到了写意能来我这兴圣宫有齐晟暗中的推手,毕竟当时江氏去了幽兰殿不过半年,行动又不自由,怎么可能就收了可以为她卖命的心腹。再说做jian细可不比跑个腿说个话之类的,这可真是玩命的买卖,不是随便圣母一下就能叫人心甘qíng愿替你卖命的,这得又切实的利益勾连才行。
可我真没见过像写意这般不等威bī利诱就招得这样坦白gān脆的jian细。
我只得后退了一步坐到chuáng边,抬眼看向写意,正色道:“写意,心腹不是这种做法,我能护住绿篱,不见得以后还能护住你和你弟弟。”
写意不说话,只垂着眼皮立在我的chuáng边。
对于这种明摆着的“我就是赖上你了”的无赖行径,我很是无奈,只得又说道:“而且,我与齐晟之间的事qíng并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简单,我就算暂时不会死,也铁定会失势。杖杀绿篱这只是第一步,后面的事qíng会一件接着一件,都会是针对兴圣宫的,我自保都难,根本护不住你,也救不了你的弟弟。”
写意突然抬起了头,低声说道:“娘娘,皇上喜欢您。”
我怔了一下,顿觉头大。
写意一脸的认真。
我十分想问她一句:这男人喜欢不喜欢你,重要么?
没错,之前齐晟的表现倒像是对我有点qíng意的,可这能有什么用?我好歹也是做过二十年男人的,自是十分清楚男人的感qíng有多么善变,和谐社会还人心易变呢,更别说在这动辄就要失了身家xing命的时代。
别说什么终生不渝,不到你咽气的那刻,你都没资格说出这个词来。
可偏偏这些小姑娘们还爱听这种鬼话!好容易教了一个绿篱出来,却叫她提早毕业了,难不成再叫我从头教起?
我几次张嘴,可都觉得没劲,到最后只叹了口气出来,说道:“齐晟是否真的曾经喜欢过我,这将是个谜了,不过以后他是不会再来这兴圣宫了。好了,我累了,想睡觉,你爱怎样就怎样吧。”
我冲着写意摆了摆手,自己仰面倒在了chuáng上。
写意又在chuáng前站了站,这才蔫耷耷地走了。
我长松了口气,谁知刚清静了没半盏茶的功夫,写意又一阵风地从外面冲了进来,兴奋地低喊道:“娘娘,娘娘,皇上往这边来了,来了!”
我一下子愣了,齐晟竟然又来了?
写意见我躺着不动,哎呀了一声忙上前来拉我,可没等着我踩上鞋,齐晟那里已是进了殿门。他步子极快,眨眼工夫已是到了我的身前。
我坐在chuáng边不及起身,只能抬头看他。
齐晟的呼吸略显粗重凌乱,脸上有着不正常的晕红,眼中却带着难遏的怒火,居高临下地看向我。我一看势头不妙,忙往旁边侧了一下身子,想就此起身,可还不等我屁股抬起来,他已是迅疾地伸出手来钳住了我的下巴,qiáng硬地将我的脸抬向他,眯着眼睛细细地打量我的五官。
我下巴被他捏得实在太疼,只能伸手去掰他的手指。就在我手碰到他的手腕时,他却是像被什么恶心的东西触到一般,猛地甩开了手,顺手将我也搡了出去。他用的力道极大,我被他这样一搡,一下子仰面栽倒在了chuáng上。
也亏得身下的被褥松软,不然非得把我磕晕过去不可。
旁边的写意早已是看傻了,见状失声惊呼:“娘娘!”
“滚出去!”齐晟怒喝道。
写意小姑娘很是听话,连上来看我我一眼都不敢,立刻连滚带爬地退了下去,顺手给我们带上了殿门。
果然是关键时刻见人心啊,尼玛,你出去就出去吧,还手欠关什么门!
齐晟欺身bī近了我,咬牙切齿地说道:“果真好手段,她的命就这样重要?”
我点头,平静说道:“重要,我保得不只是条命,还有我的良心。”
“良心?”齐晟冷笑着问。
他这样的人哪里会懂什么叫做良心,我不觉扯了扯嘴角,嘲弄地看着他,点头道:“不错,就是良心,你还以为有什么?qíng?爱?难道您已经忘了臣妾是女人吗,臣妾一直是女人啊!”
齐晟的面容有片刻的僵滞,忽地用手扯着我的领口将我从chuáng上一把提了起来,声音冷地似是破冰而出,字字带寒,“女人?好,很好,那就叫我告诉你怎么做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