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cháo:“……”
郝佳佳转头问单青:“叔叔,咱们去还了单车去坐玻璃船吧。”
运河上有很多“船屋”,郝佳佳说的玻璃船是阿姆斯特丹运河上的旅游船,四周架有玻璃,专供游客乘坐。玻璃船顺着运河缓缓行驶,能将阿姆斯特丹逛个遍。上次舒先森带着她坐着玩,她还没坐够就到站了,今天一定要再坐一次。
小姑娘提了要求,单青欣然同意。谁料,三个人刚还了单车,郝佳佳又变卦了,跑到运河边旁的一家饰品店去了。
店里的商品琳琅满目,木鞋和风车模型不规则地摆放着。从这一堆东西里挑出自己喜欢的,拿着买就行了。
店主是个胖胖的荷兰妇女,见到顾客上来,热qíng地说了句荷兰语。郝佳佳来这几天学了点荷兰语,能听她说的是欢迎。
郝佳佳跑着去在一堆木鞋里面挑着好看的鞋子,王cháo则去看风车模型去了。荷兰是风车之乡,风车模型做的巧妙而jīng致,是很好的纪念品,他想买个给李昭然带回去。
两个人挑好东西要付钱的时候,问题出来了。刚才去单车店租单车,店主是个会说英语的荷兰人。而现在这个店主,只会说荷兰语。单青说英语她根本听不懂,顿时,三人犯了难。
正在这时,门口进来一个中年人,冲着店主说了几句后,转头用中文对单青说了价钱,王cháo赶紧付了钱。
“我叫钱天。”在单青和他道谢的时候,钱天伸手和他握手自我介绍。
钱天三十岁左右,长相挺平凡,但是人很热qíng。
“单青。”单青笑着报了自己的名字,和钱天握了手。
“你们是来荷兰游玩的吗?”钱天问,说完笑着邀请道:“那是我的船屋,不介意的话,上去坐坐吧。”
船屋就dàng在岸边,钱天这么热qíng地邀请他,他也不好意思拒绝。而郝佳佳已经命令王cháo抱着她上去了,单青无奈,说了声“打扰了”上了船屋。
船屋里的摆设很新奇,叮叮当当带着江南水乡的感觉。单青来回打量了一下,问钱天:“你是哪里人?”
出门遇老乡,这是最让人高兴的事qíng了。就算两个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就冲是来自一个地方的,那种亲切感就贴上来了。
“苏州。”钱天给他倒了杯茶,是纯正的中国绿茶。
袅袅香气扑打在脸上,单青坐在船上有种回家了的感觉。正要转身问钱天些什么,钱天却支起画板,说了句:“别动。”
单青斜眼瞟了一下,笑了笑说:“你是画家?”
“画家不敢当,一技傍身用来糊口罢了。你是哪里人?”钱天专注地看着画着,嘴上还不忘问道。
“北方的一座城市,沙尘特别大。”单青说,“荷兰比那里要好很多。”
淡笑一声,钱天摇了摇头,感慨地说:“你再多待几天,就会想那里的沙尘了。”
“你来荷兰……就是为了谋生?”单青问道。
画很快就画好了,钱天chuī了两下让笔墨gān一gān,笑着说:“不是。”
“那是……”单青还没问完,钱天就将手上的画递给了他。
是用毛笔画的中国画,而且是大写意。单青的身子被几笔勾勒出来,五官也是轻点几下而已,而这么寥寥几笔,却将单青的shén • yùn描绘得淋漓尽致,可见画手的技术是多么纯熟。单青不自觉地赞叹了起来。
荷兰是梵高的故乡,单青还以为钱天会给他画油画呢。
“如你所见,将中国画发扬光大。”钱天挑了挑眉说。
这时候,郝佳佳和王cháo也跑过来了,看着画,两人都发出惊叹声。单青笑着调侃道:“真是雄伟大志。”
“对啊,所以要在这船上漂泊很多年。”钱天说着说着有些感怀,“阿姆斯特丹这么多条运河,去没有一条是通往中国的。”
钱天似乎有很重的心事,单青没有多问,怕触到人家的伤心事。
见单青不说话了,钱天回过神来歉意一笑说:“我一直在这,你们有什么不懂地问我就好。”
“叔叔我饿了。”郝佳佳趴在单青大腿上仰着ròu嘟嘟的脸说。小孩子吃得少又活蹦乱跳的,早就把早饭消化gān净了。
看了看时间,钱天笑着说:“正好到了吃饭的点了,我领你们去唐人街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