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路先是茫然的把目光移到苏哲脸上,然后瞬间捂住自己的腮帮子,拔腿跑掉了!拔牙?开什么玩笑?拔了牙他怎么吃蛋糕!
看着陶路跑远的背影,苏哲看了看手里的蛋糕,也转身走了。
苏哲是诊所里新来的牙医,新进诊所他本想和大家不咸不淡地相处。谁料第二天,就收到了护士们送的巧克力。苏哲不嗜甜,从来不吃巧克力。但是别人这么热心送的,他也不好意思拒绝。礼尚往来,第二天他就来买了几块蛋糕送给护士们。护士们尖叫着接着,苏哲回到自己诊室等待他的病人。
这家诊所是私人的,虽然是私人的,但是规模却不小。各科医生一应俱全,硬件设施也很先进。诊所老板是个老医生,医术很好,诊所规模一大,病人一多,老医生就直接神隐了。
哦,忘了说了,那个老医生就是苏哲的爷爷。
自己是老板孙子这事,诊所里没几个知道的。他是按照笔试面试正常程序走出来的,护士们看到录取名单有他,尖叫声差点把诊所给掀了。诊所里的医生大多是中年大叔,偶尔来了这么个小清新,护士妹纸们的眼睛瞬间被滋润了。
苏哲大学刚毕业,爷爷让他先来这里锻炼着,等他什么时候翅膀硬了诊所装不下他了,他爱飞哪飞哪里。但是苏哲却是个喜好安稳的人,哪都不想飞。他挺喜欢这家诊所的,甚至说他选择做牙医,也是因为这家诊所。
苏哲看完病人,闲来无事坐在椅子上看书。外面有人敲门,苏哲合上书说:“请进。”
过了一会,却没有人进来。苏哲疑惑地又喊了一声:“请进。”
他刚说完门就被推开了,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姑娘倚在门框上,面无表qíng地玩着游戏对旁边的人说:“小舅舅,到你了。”
苏哲看着门口,半天不见小姑娘嘴里所说的“小舅舅”现身。他殊不知,门外陶路蹲在门口,还企图用可怜兮兮的目光让郝佳佳给他放个水,别让他看什么劳什子牙医了。
他不过是中午吃饭喝汤的时候烫着牙后叫了一声,结果被母上大人正看到他藏在口腔里的那枚坏牙。二话不说,立马让刚正不阿的郝佳佳压着去看牙医。
“佳佳,咱们回家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偷你糖吃了。”
连看都不看陶路一眼,郝佳佳面无表qíng地划拉着平板,伸出指头他衣服上磨了磨“刀”,开始新一轮的水果忍者游戏。
水果被切掉时发出得惨烈shen • yin,就像陶路心中惨烈的哀嚎。
“小舅舅。”五岁的郝佳佳从游戏中抬起头,斜眼看着他,面瘫着脸说:“别bī我打电话叫姨娘来。”
姨娘的威慑力太大,陶路抖了个抖,分外悲壮地推门走了进来。
苏哲一看是陶路,眉毛略微一挑说:“坐到这。”
陶路哭丧着脸,婴儿肥整个耷拉着,长而卷的睫毛下,大眼睛里没有了今天谈蛋糕时的神气。嘴巴还嘟着,上下动着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听到医生这样说,陶路一抬头,看到苏哲,泪汪汪的眼睛先是眨了眨,突然想起这个人自己中午的时候见过,陶路瞬间雀跃了。
“我们中午见过面!”陶路肯定的说。太好了,见过面就能让他给走个后门,给他随便开个单子说他牙齿没事回去糊弄糊弄母上大人就好了。
“嗯。”苏哲淡淡地说。
“我跟你商量个事呗!”陶路兴奋地说。苏哲的冷淡一点也不影响天然呆的热qíng。
苏哲嗯了一声,戴上手套对陶路说:“张嘴。”
还未等他多想,手就条件反she地堵住了自己的嘴巴。
无奈地看了陶路一眼,苏哲问:“怎么?”
看了他双手一眼,陶路眼泪汪汪地捂着嘴巴说:“嗯不嗯不拔牙?”
“你先让我看看你牙。”他这么不配合,苏哲却笑起来,又是嘴角略微勾起一个弧度,却比早上看起来要温和的多:“牙齿坏掉不拔gān什么,留在那也是占位置。”
“不要!”陶路瞬间跑走,缩到了墙角。
苏哲:“……”咱们看个牙能不能别这么夸张?
“小舅舅,姨娘说要是你牙看不好,就别回家了。”混合着水果被切得声音,郝佳佳的话杀气bī人。
陶路快哭了……
其实说什么拔牙之后不能吃蛋糕了都是假的,他就是怕疼。他小时候掉rǔ牙,每次牙齿松动的时候,陶路妈妈就特温柔的让他张嘴看看他牙白不白!天然呆陶路每次都特自豪地把嘴巴张开,陶路妈妈眼疾手快,手一伸,捏住晃动rǔ牙稳准狠一拔。陶路只觉得嘴里一股暖流溢出,然后他就像武侠片里的大侠一样吐血了……吐血了……血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