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好在她相信,谢安淮会一直一直对她好的。
就在梁贞把她和谢安淮的婚事与梁家众人商议好了之后不久,李迅就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谢君宪。
谢君宪这段时间已开始帮着谢老先生处理谢家产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正在书房中看市场部经理拿给他的企划方案。
谢君宪听到这个消息也是震惊的,他将手头的资料随手扔在一边,从桌上站起身来,凝眉望着李迅道:“消息可靠吗?”
“我是从帮梁家做事的人口中得到的,想来是可靠的。”
谢君宪重重在椅子上坐下,如果他们下个月就结婚的话,那么他想在两人结婚之前彻底打倒谢安淮是不可能的。
难道真要让他眼睁睁看着她和别的男人步入婚姻的殿堂?不,他无法接受。
那企划方案他也来不及看了,直接抓过大衣穿上便急匆匆出了门,要去梁家找梁贞是不可能的,去她的工作室找她她也不会见他。
谢君宪索性在距离梁家不远处的岔道上守株待兔,梁贞去上班必然要经过这条路。
果然,十点左右,梁贞的车子准时出现了,在她快要开过来之前,谢君宪将车子开下去拦住她的去路。
梁贞前世跟了谢君宪十年之久,谢家的一切车子她都认得,所以当看到那辆车子横在路上拦住她的去路之时她就知道来人肯定是谢君宪。
果然,待她将车停下之后,谢君宪便从驾驶座出来,他走到她的车窗边,就那么直挺挺的站着,也没敲车窗也没说话,目光就透过车窗看着车里的她。
他的目光很深,糅杂了太多复杂的情绪在其中,太过热烈的目光像是可以穿透一切,即便隔了车窗,他的目光也刺啦啦落在她的身上。
被他这么看着,梁贞只觉得一股莫名的烦躁袭来,她深吸一口气,慢慢将车窗摇下,不同于他对她热切的注视,她不过淡淡瞟了他一眼便问道:“你有事吗?”
他沉默着,似乎是在平定自己的情绪,许久之后才道:“你要和谢安淮结婚了是吗?”
“对啊。”
“下个月?”
“嗯。”
“……”
他又沉默了一会儿才问:“为什么突然这么着急?”
梁贞冷冷一笑,“这与你无关吧?如果没有别的事情,麻烦你把车子挪一下。”
谢君宪却是直接走过来,伸手到车窗里将车门打开,再一把将她拖下来,他动作又快又突然,梁贞根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像拧小白兔一样的拧下了车子。
他双手捏着她的手腕将她抵在车上,他的眼中有怒火在燃烧,面色因为压抑而扭曲着,他目光逼视着她,冲她怒声质问道:“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变成这样?”
他浑身气势慑人,仿若她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而他作为长官,理所当然来向她问罪。
梁贞望着他这模样也是诧异了,她不免嘲讽一笑道:“谢君宪,你是不是很可笑?既然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为什么还要对我纠缠不清?你那位葛小姐怀了你的孩子你不陪在她身边来纠缠我做什么?”
就像是一个涨到极致的皮球被一个针尖轻轻一戳就破了,他的怒火他的理所当然顷刻之间荡然无存,她那嘲讽的目光将他狠狠刺了一下,他后退一步,慢慢松开了她的手腕。
良久,他苦笑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好像现在说什么都没有了意义。”
他就像是在深渊中苦苦挣扎的人,面色苦涩又透着疲惫。
梁贞却根本不等他说完,直接跳上车子便掉头离开,懒得再跟他纠缠不休,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而他也就只能这样眼睁睁看着她将车子开走,脚下就像是生了根一般,许久许久不能动一下,内心像是缺了一个口子,很疼,可是他毫无办法。
**
葛美琳照顾母亲睡下之后才轻手轻脚出了病房,只是她刚一出病房就看到病房门口的椅子上坐了个人,他双手插-入头发中,高大的身躯蜷缩成一团。
葛美琳看到他出现在这里却是愣了愣,而他听到脚步声这才抬头向她看过来。
“谢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实际上自从上次在梁贞的生日宴会上一别之后他们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联系过了,他没有来找她,而她也没有去打扰,她以为上次在梁家他冷笑转身离去就是对她的无声告别,所以她保持着自己的自尊心不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