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势自盘中引出一道似黑似白的yīn阳jīng气,袅袅升到任脉中,与那道灵气缠绕在一起,一同向下方降去,如鹿拉车一般轻快地穿过任脉诸xué,直闯到任督二脉相jiāo之处。
两脉相jiāo之处最是娇嫩脆弱。乐令止住灵气下冲之势,放缓速度穿过虚危诸xué,而后小心翼翼地引导灵气冲向仍旧堵塞着的尾闾xué。那道灵气速度极慢,如滴水一般点点渗透向闭塞的xué道,然后在xué窍外撞得粉碎,散逸至血ròu中,渗出体外。
xué脉不通,灵气便不能留驻体内。
这一口灵气完全消散,xué窍却还没有动静。乐令也不心急,再一次如法咽下灵气,用陟降盘中yīn阳jīng气包裹着,继续冲击尾闾。
灵气破碎散逸,便再吸一口;xué窍微微松动,便将灵气压得更凝实些,朝着松动处钻探;这样冲击了不知多少回,尾闾窍中淤塞终于打开一丝fèng隙,一道细若发丝的灵气已自xué中透过。
乐令徐徐吐气,调停内息,结束了这一次运功。
他身形微动,耳边便蓦然传来一阵笑声:“你这孩子好生心急,听我讲着便练起来了。下回练功之前先服一粒培元丹,将灵气凝实些,冲击xué窍不就容易了么?”
乐令叫那阵笑声惊着,以为秦升看出了自己体内yīn阳陟降盘的奥妙,双手连结法印,心魔敕符也拿到了手中,险些直接出手。直到听罢这段导训,乐令才收起敕符,腹中暗骂他胡乱说话吓人,面上却是一派感激,拱手答道:“老祖讲得太过jīng妙,我忍不住便试了起来。多谢老祖提点,我这就服药试试。”
秦升得意地笑了笑,和颜悦色地劝道:“还有三个月工夫,不必这般心急。你运功这半晌,难道不饿么?还是先吃下辟谷丹再练。”
一个金丹老祖竟这么关照未入仙门的弟子,哪像个做人尊长的模样?怨不得把秦休惯得忘恩负义,不识好歹!乐令又挑出秦家一条不是,再加上方才被他吓着,腹中满是郁气,哪还觉得出饿来?那辟谷丹也又gān又涩,不好下咽,他嚼了一口,便嫌弃地到池边掬水送服。
一口池水下肚,他却觉出一点不对劲儿来。
这dòng府中灵气分明是从地下,也就是这池子下方升起,池水中灵力更浓,像是有灵脉在下头的样子。既有灵脉浸染,水就该有几分灵泉的xing质,灵力浓淡不提,总要得jīng、纯、平、顺四字。可这水中灵力怎么倒显着杂乱粗糙,连这味道都有些怪异?
第5章入仙
他深吸了口气,细细体味其中灵力,只觉着jīng纯清澈,正是真修dòng府中应有的感觉;再掬一捧水尝尝,那种混乱粗糙的感觉仍然挥之不去。可惜他现在还在锻体期,仅凭ròu身分辨灵气细微差异,却还有些困难。
乐令不自觉地看向旁人。秦家那几个小辈也都喝了水,却没有一个像他那样感觉出异样的;而秦升虽不饮水,却也一直鼓励他们饮用池水,或以池水沐浴。那些未入仙关的小辈就罢了,秦升到底是真的感觉不出水中灵气混乱,还是觉着这点问题不会影响小辈修行,才一直不提此事?
他又舀了捧水慢慢喝下,感觉着水中灵气在体内散开,渗入血ròu之中,渐渐散至身外。其中粗糙杂乱的细微灵气因为无法进入经脉,早早就散逸出去,确实不影响后头运功。
罢了,秦家的dòng府灵气混杂与他有什么关系。不影响他修行就是了。
乐令也就放开此事,稍稍止渴后,便取了一粒培元丹服下。那粒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jīng纯药力顺着舌底灵池滚落,直流入丹田。
他连忙引导那股药力丝丝化入经脉,与吸入的灵气凝结,化成一股浓如胶质的灵力,重新冲击尾闾间淤塞的杂质。那道灵气在xué窍中反复撞击、吞噬,一点点将杂质带离xué窍,自肌肤毛孔中排出,不知重复多久,终于将尾闾xué彻底打通。
尾闾之上,还有夹脊、玉枕二关。三关通透,才能使jīng气顺利升上泥丸。乐令顾不得欣喜,继续驾驭着那道灵气,一心一意地冲击下一道关窍。
dòng中灵气极浓,又有丹药辅助,更有金丹宗师随时讲解疑难,众人修行进度都比平日快了数倍。乐令正埋头打通xué道时,那位态度骄人、天资也同样骄人的秦弼已扣开祖窍,正式踏入仙关;而到乐令锻体圆满时,五人中年纪最长的秦昱也打通了玄关,进入炼jīng化气期。
秦升喜不自胜,传授了两人炼jīng化气的入门功法和几个低阶仙术,叫他们尽量利用此地灵气浓郁的环境,壮大体内先天元jīng元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