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价还价,二十遍。”冷面菩萨,面无表情。
裴长青:“……”
少年立刻闭嘴,识时务者为俊杰,千万不等跟王爷讨价还价,否则只会被罚得更惨。心里却开始盘算起小九九。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哼,他找人替他抄!
谁知身后冷不丁冒出男人冷涔涔的声音,“若是找人替你,罪加一等,抄一百遍!”
裴长青:“……”
裴长青晕死,王爷是会读心术么,怎么什么都知道,细思极恐!
季书闲扶着温凛月上了车。
两人照旧分坐两边。
马车行驶起来,温凛月头上的步摇也跟着一晃一晃的,金灿灿一片。
季书闲沉声问:“太后她们可有为难你?”
她摇摇头,“不曾。”
“横竖都是走个过场,想来她们也不会为难你。”季书闲一早就心里有数,也不意外。
风呼呼灌进马车,帘子左右摇摆。
车内沉寂了数秒,男人清润的嗓音混在沁寒的长风里,“手拿出来。”
温凛月倏然一怔,面露错愕,“手?”
季书闲:“双手摊开。”
她傻愣愣地照做。
少女手掌向上,手心里一排通红的指甲印,触目惊心。这是刚才在勤政殿她自己用力掐出来的。
只见季书闲抬起一侧衣袖,另一只手探进去,从衣袖里掏出一只小小的青瓷瓶。
温凛月还是发愣,一瞬不眨地盯着那小瓶子,“王爷,这是什么?”
“创伤药。”
“您怎么会随身携带创伤药?”
他轻飘飘道:“大概是有太多人要杀本王了。”
温凛月:“……”
他拧开瓶塞,将白色药粉小心细致地倒在她的手心里,指腹覆在药粉上一点点抹匀,“等回府就让丫鬟替你将指甲给剪了,省得你再掐自己。你这双手本来就遭罪,自己还不爱惜。”
温凛月:“……”
季书闲不拿出药瓶,她完全忘记了这茬,从离开勤政殿到现在,她根本就没意识到手心疼。反倒是此刻上了药粉,她才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点小事她自己都没在意,季书闲不止注意到了,还替她上药。
“回去别碰水,明日就好了。”
“谢谢王爷。”
“阿月,今日在勤政殿你表现得很好。咱们这位陛下什么性情你很清楚。但凡你的情绪外漏一丝一毫,被陛下察觉到了,都有可能为你我招来杀身之祸。温家的事,本王知道你忘不了,但你只能放在心里。你可明白?”
刚上过药,温凛月的一双手轻轻摊在双腿上。她原本一直低着头,盯着自己的手心看。在听到季书闲的话后,缓缓地仰起脖子,看向季书闲,两人目光相触。短暂地停留数秒,又不动声色地移开。
然后少女语出惊人,“王爷,您日后会造反吗?”
季书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