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白衬衫够长,该遮的地方都遮了啊,有问题吗,还是谢北沅嫌自己把他的衣服穿丑了?
顾禾没想明白,但也没多纠结,只认真画着手里的画。
当天晚上,谢北沅心疼顾禾,没对他做什么。顾禾最近这两三天都没睡好觉,今天得空好好休息了一晚,第二天起来身上也没那么难受了,正好带着已经完成的作品去了趟祁文家。
祁文那天听顾禾说要弃赛,心里还生着闷气,后来想找机会再劝劝顾禾,结果却被告知这小子请了好久假,根本没见影。
他都快气死了,但心里还惦记着这臭小子,临近截止日期了也是盼星星盼月亮,最终还是在截止前一天盼来了回心转意的顾禾。
小老头胡子都快翘到天上去了,他拿着顾禾的画左看右看,虽然画面里也不算标准意义的“人物”,但是他知道顾禾能画出来已经挺不容易了,也没说什么。
他收好画,摸摸胡子,教育顾禾道:
“傻小子,人这一生啊,最重要的是理想。上次你说的是气话,我也就不计较了,以后可不能再轻易放弃了,不然我个老头子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拎出来揍一顿。”
顾禾听着这话,笑答:
“好好好,再也不会了。”
—
高三的寒假并不长,开学后就是高中最后一个学期。
地上的积雪很快被春来的暖阳化开,最后几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最终在漫天飘落的试卷碎片中结束。
毕业照、高考、毕业典礼,时间过得好快好快,一眨眼就都过去了。
在大概四五月的时候,顾兰又拎着大包小包开始出差,顾禾也不想一个人在家,索性就又收拾东西去跟谢北沅还有他俩的小阿拉住在一起。
六月的天已经有了闷热的迹象,高考完的学生们大多都在外面放飞自我,顾禾懒得出去跑,就天天待在家里吹空调。
此时顾禾穿着件宽松的短袖,正戴着耳机坐在桌子前打游戏,键盘被他敲得噼里啪啦响。
“唐晓放你个没出息的,别再打那只该死的野怪了!!参团了看不见吗?”
耳机里传来唐晓放的嚎叫,但他还是来晚了,等人到的时候,中路躺了一堆尸体,顾禾已经黑屏了。
顾禾都要被这家伙气死,他喝了口水,似乎听见有人开门,这就摘下耳机回头看了一眼,是谢北沅背着吉他回来了。
顾禾把游戏语音关掉,接过谢北沅递来的快递,暴力拆开看了一眼。
里面是张长得像证书一样的东西,顾禾大概扫了一眼,是比赛复试合格的通知书。
“谢北沅谢北沅,你来帮我打一下,我要去给祁老师回个电话。”
眼看着复活时间要到了,顾禾忙起身拉着谢北沅坐在椅子上,还贴心地给他戴上了耳机。自己拿着手机到了客厅。
“喂,祁老师,我复试过了。”
接通后,顾禾给祁文汇报战果,顺手给阿拉添了一碗狗粮。
现在这家伙有半岁了,像只熊一样,趴在地上有好大一坨。
“不错不错。”
电话里,祁文笑了两声,显然很高兴。他夸了顾禾两句,之后又说回正事:
“不过我看了一下,他最后一场是要去y城现场画来着,正好我在y城有个朋友,现在离比赛还有半个月时间,你要不要提前去y城准备一下?我那个朋友带过很多届学生,他比较有经验,可以帮到你。”
阿拉正叼着个网球在顾禾身边转圈圈,顾禾从它嘴里把网球拿过来,丢去了一边,阿拉这就狂奔过去找它的球球。
顾禾看着阿拉撅着屁股正用爪子够球球的大家伙,心里想着祁文说的话,最后“嗯”了一声:
“好,我现在订票,后天就去。”
祁文又跟顾禾说了些注意事项便挂了电话,顾禾装好手机,把阿拉放去院子里自己玩,自己回房间想把这事告诉谢北沅,顺便看看他打游戏打得如何了。
顾禾站在谢北沅身后看了一会儿,很满意,正想去给男朋友倒杯水,结果转身之际忽然想到一个坏点子。
顾禾是行动派,他当即就将自己的想法付诸实践,于是蹲下身子钻到了桌子下面,手碰向谢北沅腰带。
“顾禾。”
谢北沅注意到他的动作,语气带了点警告意味。
但顾禾才不怕他,甚至还很有气势地威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