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礼挠头:“我哪知道……”
这下换觉罗氏气上了,崇礼赶紧把责任担下来,让她别着急,赶明同皇上说去,是皇帝的傻儿子娶福晋,咋能只让女方操心?
第二天,崇礼果真求见康熙去了,一到御前就哭丧着脸说:“皇上啊,臣那闺女进宫选秀,在宫里待些时候人都饿瘦了,眼下重新量体新制嫁衣咋来得及?
您看不如换个日子!咋就非得在年前呢?”
康熙看他这样就眼睛疼,摆手说知道了,跟着揽下赶制嫁衣的活儿,他当天就指了嬷嬷去提督府量体,御用的绣娘们回头就忙活起来了。
只要人手足够,没什么做不完。
反正康熙是打定了主意,死不改期,趁早将两人送作堆,恶人还需恶人磨,儿子儿媳互相伤害去吧别来折腾他了。
量出来的数字宜妃回头就知道了,说老九真是有福气,他福晋论模样一等一的好,这身量别人也比不得,这胸,这腰,这屁股……咋那么会长呢?
提督府是热火朝天的忙起来了,听说距离大婚也就还有三个月,胤禟就忍不住胸闷。
他做过各种尝试,都没什么好结果,直觉告诉他,大婚之前恐怕换不回来。
那怎么办?
那不是要闹大笑话?
他堂堂八尺男儿怎么能坐花轿出阁?
继选秀恐惧症之后,胤禟又换上了婚前恐惧症,他都生无可恋了,觉罗氏还能隔三岔五过来给他洗脑,变着法补刀。
说九阿哥是天之骄子,天之骄子大多得顺毛捋,你不能和他犟着。
老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
又有老话说百炼钢成绕指柔。
这都是前辈留下来的经验教训!觉罗氏提着胤禟的耳朵让他嫁过去了把臭脾气收一收,软着点,九阿哥说什么就听着,都应下,回头照不照做另说。
“在外头,你得给他把脸面做足了,有什么烂账关上门慢慢清算。”
听到这儿,胤禟品出味儿了,这不就是觉罗氏收拾崇礼的套路,这是言传身教啊。
觉罗氏还要接着说,胤禟头都挺大了,就回了一嘴:“额娘您别操这个心了,您还不放心我?
不放心我也该放心皇上和宜妃娘娘,那可都是一等一的和善人!”
……啥?
皇上和宜妃娘娘是和善人?
你莫不是眼瘸了!
就说皇上好了,二十多年前觉罗氏进宫参选,那也是到御前走过的,当时皇上还年轻,就已经是天威浩荡不敢逼视,过去这么长时间了,那气势不得更盛?
至于宜妃娘娘,谁还不知道呢?
四妃里头她最难相处,放眼后宫,再难找到脾气比她还炸的!
这种话,当然不能明说,觉罗氏尽量稳住心:“皇上和娘娘善待你,那是因为九阿哥中意你,他们真正疼的是九阿哥,闺女你千万记住这一点。”
“生而为女,在家时靠父兄,嫁出去了就得靠相公儿子。
等你嫁进皇家,要想舒坦先哄好九阿哥,夫妻齐心才是兴家之道。”
“你往后的体面都是九阿哥给的,你阿玛就只能做个后盾,让人不敢小觑了你。
九阿哥瞧着有些不着调,可儿郎都这样,年轻时定不下心,成家之后膝下有了儿女就会成熟许多。
再有,谁也不是生来就会疼婆娘,你不高兴就同他说,想要什么也同他说,你不说,他哪知道你在想啥?”
“……”
觉罗氏唠叨了不少,胤禟可算明白了,明白她怎么就能把崇礼吃得死死的。
这时候他是庆幸的,庆幸听到这一套一套的是自己。
让宁楚克装乖扮巧是想吓死谁呢?
别人不知道,他们互相还不知道对方是怎么个货色?
!
这头胤禟在做婚前紧急培训,宁楚克也没闲着,宜妃怕她没经验,就丢了本宫里珍藏的册子过去,让她先看看,要是还有疑问让小妾们配合一下也是可以的。
至少先要把地方找对了,别等洞房花烛夜丢人。
宁楚克本来就是女儿身,她结合着册子一看,心里就有数了,之后该咋的还是咋的。
晨起上早课,回来逗猫逗鸟,再写两篇字,要是闲得无聊了就去十四那头转一圈。
看他都要娶福晋了还不着急,宜妃就急起来,回头给老五递了个话,让他没事同胤禟聊聊,传授一下相关经验。
胤祺还真不知道有什么经验可以传授,大婚的流程就算新郎官不熟悉到那天也有专人提醒他,先做什么,后做什么,又该做什么……虽然感觉多此一举,胤祺到底是个听话的,跟着就去了阿哥所。
他跟背书似的说起大婚当天要做什么,宁楚克听得糊涂,问五哥这是干啥呢?
“额娘说你没经验,让我过来和你说说。”
宁楚克扶额。
“哥,你是我亲哥,你可知道额娘指的是哪方面经验?
……她是怕我洞房花烛夜腿软闹笑话,让你说说揭了盖头喝了合卺酒又该做什么。”
两兄弟正说到关键处,就赶上胤誐这个闲得发慌的过来,他顺嘴接了一句:“还能做什么?
做福晋呗!”
踩在架子上看着天空发呆的傻鸟听到这声就跳着转过来,仰着脖子嚷嚷道:“做福晋呗!”
嘴上没把门的十阿哥挨揍了,宁楚克给他来了好几下,最后一脚踹在屁股上,直接把人踹出了门:“那是你九嫂,再胡说八道我让你两个月下不来床。”
“是,九哥我错了,我说话不谨慎。”
“不是做福晋,是疼爱福晋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