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蔬菜真的很少,而她这个格格能上桌的就更少了。
萝卜白菜咸菜疙瘩是主菜,偶尔会有些笋,一些藕,可惜,送到她桌上的不多。
幸好,她在空间里种了许多水果和可以直接入口的蔬菜。
亏得如此,否则,她一定会营养不良。
如此又过了几天,四贝勒又到了再次过来的日子。
子娴本来要出门,王嬷嬷前一晚专门来说:“主子爷让格格明日务必留在别庄里。”
于是,第二天快中午的时候,四贝勒来的时候,子娴不得不亲去别口迎接。
也因此,她终于在明面上,头一回见到了那位年小姐。
“年秋月,给佟佳格格请安。”
年秋月就算是四贝勒的客人,但从身份上,却依旧比子娴低上一层。
仅一条就能压死她,子娴是四贝勒的格格,哪怕是妾,也是皇家的妾。
年秋月在家里再娇重,对于皇帝来说,也只是奴才。
子娴笑眯眯的,这位小姐真是执着啊。
那天没见着,这回就直接主动出击了。
不过,这才合规矩不是?
上次居然只让奴才传话,让她这半个主人去见她。
好大的范!
“年小姐这么早就等在这里了。”
明明中午时分才可能到,她却一大早就在门前扮起望夫石了。
这么冷的天,也不怕再病了。
“听说皇上南巡,四爷留京协理太子处理政事,必定辛苦忙碌。
秋月整日无所事是,不过多站会儿罢了。
比不得佟佳格格的忙碌。”
这是说她来得晚了么?
子娴觉得很无聊,本来就瞧不上这年秋月,现在就更瞧不上了!知道她对四贝勒有心思,虽然她那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想法子娴觉得有些痴心妄想。
但女人么?
本来就是如此,一旦动心,有些欺许也很正常。
虽然她可能更执着些。
可此时此刻,她年秋月无名无份,就开始跟她这个格格单方面开战。
那不是找死么?
何况,她到底懂不懂什么叫规矩?
四贝勒是皇子,他的福晋,除非死了,否则就永远都是福晋。
是妻,而她永远都是妾。
现在她还可以自傲于自己的美颜姿色才情,一旦进了府,她就是奴才。
哪怕是格格,更或者,她将来直接顶了天当了侧福晋,那也依旧是个妾。
一个妾想绕过妻与丈夫一生一世一双人……如果换到一般人家里,未尝没有可能。
女人有爱情至上的,男人也有。
可这个男人是个皇子,是个在权利中心泡大的皇子。
对于这种人,子娴一点心思都不愿在她身上浪费。
她自己就能把自己玩死,而她现在对四贝勒还没什么心思,因此,连看一眼都嫌累。
“对了,上次秋月冒昧,在这里给佟佳格格请罪了。”
“谈不上冒昧,年小姐毕竟不是贝勒府的人,不知道贝勒府的规矩也是正常。”
子娴的神识扫到了正稳稳而来的马车,看到马车里的人,子娴微微讶了一下。
居然是弘晖?
更让她讶异的是,弘晖此时的情景很是不好。
小脸干瘦苍白,汗不止,发无华。
马车里有他的奶嬷嬷和丫环,还有一个御医。
后面一辆马车里,更有一整车的药材。
而四贝勒骑着马,阴沉着一张脸。
“格格,四爷的车辆马上就到了。”
子娴点头,神识一直锁定着弘晖。
小家伙的气息很弱,心跳的速度也比寻常人慢上许多。
她不懂医,却知道小家伙很不好。
可问题是,他如此不好,四贝勒怎么又送到了这里?
马车到了,子娴带着一众仆从迎至门口。
至于年小姐,比她迎的更快,更远。
子娴只在庄子门口,人家迎到了门外,一脸欢喜的笑。
却不知道,此时这样的笑在四贝勒看来,是多么的刺目。
“四爷,您来啦!”
年小姐欢喜无限的叫着,然后好似才想起行礼来,吐了下舌头,却无半丝差错的行礼:“秋月给四爷请安,四爷吉祥。”
四贝勒看到她有些意外,再看一样半屈着膝在门内行礼的子娴,周身气息又冷了一分。
“起。”
策马越过她,来到门前才下马。
“给四贝勒请安,四贝勒吉祥。”
“奴婢奴才给主子爷请安,主子爷喜吉祥。”
四贝勒突然觉得有些不舒服,在府里,从福晋到格格、侍妾,在请安或平时总是喊他爷,简单又亲切,每个人叫出来都是不一样的味道。
有的婉转,有的娇吟,有的媚惑……年秋月这个没名没份的,都喊他一声四爷,喊得娇俏无邪。
可是,这个佟佳格格居然到现在还叫他四贝勒。
在他听来,无比的生份。
生份的像是陌生人,里面所含的情谊,也许还不如街头说书人口中的他。
这让他不舒服,以至于本来就冷寒的气息更冷了几分。
“起。”
等到马车停稳,弘晖被奶嬷嬷抱下来之后,其他一众人等全都来到身后。
他才慢悠悠的开口叫起,抬步进了门。
弘晖不知是昏还是睡的,到了此时,竟无半点要清醒的意思。
四贝勒直接进了别庄最大的院子——景苑。
刚坐下来,便对王嬷嬷道:“把佟佳格格的一应物事都搬过来。”
年秋月看向她的眼神立刻便带了暗器,而子娴关注的却是,弘晖的人已经开始安置东西了。
这院子,显然是留给弘晖的。
现在让她搬过来……这是要她照顾弘晖的意思?
子娴不解,这事儿,福晋怎么会同意的?
就算弘晖生了病,需要出来静养,也不可能让她这个格格来照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