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鸣钟。
西洋传过来的玩意,可以看时间。
街面上有一些专门卖西洋玩意的铺子,你没去瞧瞧?”
“没有。”
子娴的视线依旧落在那时针上。
那时针是黄金的,在时针的背面,精雕着一副图。
如果不是她之前用神识扫一下,也定会忽略过去。
“这也是店里买的?”
子娴压下心中的激动,不经意问道。
“这是皇阿玛赏赐的,乃是传教士进贡品。
有问题?”
“没有。”
有也跟你无关,“传教士经常进贡吗?”
“不常,这座钟是十年前进贡的,原来摆在皇额娘那里,皇额娘去了之后,才给了我。”
十年前!子娴恍惚了一下。
是了,就算有人如她一般,从那个绝望的年代回到过去,也不一定跟她一样,落在这个时间点上。
记忆一下子回到最后的那个时刻,二十六个人。
可悲的是,只有她一个女人。
她的武力值太强,强到那些人勉强不了她。
而她,也不愿意找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子娴?”
收回记忆,“我想去看看卖西洋玩意的店铺。”
四贝勒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自鸣钟:“后天,我陪你一起去。”
后天就后天,有些事情,她也需要好好想想。
在此之前,她从未想过,会有跟她一样的人。
如果找到这样的人,那会不会就是志同道合的呢?
以后的路,会不会就有人跟她一起走了呢?
可回到琴悠苑的时候,她便冷静了下来。
她也许并不是唯一回来的人。
但如果过去的人回来了,那她就必须小心了。
末世里可没有良善的人。
他们最先学会的就是自私和心狠,为了活,不择手段。
她对于这个世界的人,可以放下些戒心。
因为她是这个世界芸芸众生里的一个,她没有让人嫉恨的美貌、财富,没有让人觊觎的权势。
所以,她需要防备的不多。
但若同是末世来的人,那就未必了。
能活到最后的人,心狠手辣自不必说,手段和心态都有些变态的。
当年作为最后一个女人,她可是看清了许多他们的手段。
而她中间还圣母了一回,将空间的事透露了出来。
若是让人知道她也回来了,可保不准那些人会做出什么事来。
末世过来的,都有这样的自觉,有能耐就抢别人的,就活。
没能耐的被人抢,死。
十年前进贡的钟,那么那个人来了最少十年。
能在时针上雕出那样一幅画……必定是精神力异能,而且至少可以实体化,也就是说最少三级,也许四级。
再过了十年……她现在对上的话,未必是对手。
想到卖出去的两份微雕,她有些后悔了。
如果有精神力,一扫就能发现端倪。
所以,这个人她得找出来。
还得查出,他这么多年里做了什么。
……四贝勒在子娴离开之后,研究了许久自鸣钟,自然是什么也没看出来。
到了晚上,四贝勒又来了琴悠苑。
他是杠上了子娴,非要跟她名正言顺。
这一次,更是有备而来。
他来的时候,苏培盛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跟着。
“那是什么?”
“药。”
废话,她当然知道。
“什么药?”
“你猜。”
子娴无聊的翻了个白眼,“也许我该去学学医术。”
“就算知道了,爷让你喝,你敢不喝?”
敢。
而且,她也没准备喝。
学医是没必要,医理却可以学一学。
一生太长久,在末世来临前,除了修炼,她也要找些事情打发时间。
如果不学习,不享受,重活一辈子有什么意义?
就为了修炼,为了在末日里活到最后?
“喝了它。”
四贝勒将药碗往她面前推了推。
子娴挑眉,不准备动手。
“你若不喝,爷会亲口喂你。”
亲口两字说得恶狠狠,又满是期待。
亲口喂?
是她所想的那种喂法?
没想到,四贝勒也有这么激情浪漫的想法啊?
“你经常给你那些女人喂药?”
子娴突的问道,手已然伸了出去。
手指轻轻点了点药碗,黑乎乎的,苦兮兮的。
“你也是爷的女人。”
子娴一笑:“还没有名正言顺。”
端起碗,将药全都倒进嘴里了。
“然后呢?”
她不觉得四贝勒想睡自己的小妾,还要下药。
四贝勒的确不会,他丢不起那人,他宁愿跟她这么杠着,也不会用那种手段。
“你说,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突然就非要嫁给一个从未见过面的男子,是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