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虽然也是一种自我价值的体现,可还是有些打四贝勒脸的嫌疑。
“阿玛,这是什么?”
弘晖指着一个盒子,盒子里是一支羽毛笔,一瓶墨水。
对于大清习惯了用毛笔和墨砚的人来说,这东西很无法理解。
子娴到是想买一份带走,虽然原主留给她毛笔字技能,但用起来哪有羽毛笔方便?
只是想想,她左右无事,不方便就慢慢来,反正有的是时间。
修行是一个长期的过程,虽一日不可懈怠。
但毕竟不似末日那般,天天挣命的修炼。
重活一回,她的敌人从来都只是命。
末世如果真的再来,如果她真的活到那一天……她那时的修为,也不可能再惧怕什么。
之前的那些紧张和刻意,反而落了下乘。
这些她之前便想通了,也因为想通了,心神放松,连实力都升了一点点。
有此番变化,她对很多事情,也就不强求了。
说起来,这洋行里的很多东西都带有现代的影子。
比如那镜子、咖啡壶、羽毛笔、香水、怀表……可她却一点想拥有的欲望都没有。
“这是羽毛笔,是外国人用来书写的工具,如同我们用的笔墨。”
四贝勒轻声道:“弘晖若是喜欢,可以买一套回去慢慢看。”
“四爷果然见多识广。”
年秋月立刻道:“不过,这羽毛笔与毛笔不同,所用的纸也不相同。
弘晖阿哥若是想研究,还得专门买一些纸才行……”
子娴疑惑的看了一眼年秋月,“年小姐不是跟家人一起来的么?”
年秋月的话被人打断,微微一怔,然后才眨着一双水眸,“秋月带着丫环来的。
这里我常来,家里人是放心的。”
“原来如此。”
年秋月却听出了意味深长,脸色一下就变了:“你什么意思?”
子娴无辜回望:“没什么意思,只是好奇,年小姐怎么会对这里极熟?
年小姐看洋文书,想来洋文极熟吧!年家教女儿不教琴棋书画,却教洋文,这实在让人好奇的紧!”
“佟佳格格此言差矣,秋月同样学琴棋书画的。
只是秋月不想做一个只知大清而不知天下的无知之人,所以才专门学了洋文,想要知大清之外……这有什么错?”
子娴抚掌而笑:“年小姐一个闺阁女子竟有如此胸襟,真是难得一见。”
那不懂洋文的,是不是就不知天下了?
哎哟,不知道康熙皇懂不懂洋文?
就她所知,眼前这位爷大概是不懂的。
四贝勒看向年秋月的眼神已是直接的审视。
年秋月的话,如果换一个人来说,也许很有些警醒的味道。
可说这话的是一个才十岁的女子。
她懂洋文,虽然意外。
但可以说是年家为了给女儿抬高身价,而特意找人教的。
但她偏偏要用这样的借口。
年家的人如此教育女儿,对儿子的教育不是更应该严格?
女儿都都懂洋文了,儿子能不懂吗?
可事实上。
除了年羹尧因为这个妹妹而略懂些简单洋文外,别的人完全不懂。
那年秋月说这话便让人不得不多猜疑了。
是故意,是有人早早教好。
再想,他们刚到这里,年秋月就出现……这是在监视他,掌握了他的行踪?
这么一想,便是浑身发凉。
看来,年家所图不小!再看向年秋月,眼神里已经幽暗一片,再不显半点意图。
子娴诡异的望了他一眼,居然动了杀念?
她将年秋月说过的话从头到尾想了一遍,虽不妥却并无大逆不道。
但子娴自己也将年秋月给记上了。
这不是现代,一个小女孩,会一门外语,本就让人惊讶了。
如果她是个天才,她就算吃惊,也勉强接受。
好歹一起住了那么久,她对神识也偶尔会扫到。
对她不说了解,却也评估了大概。
年秋月绝非天才。
而有自己为先例,猜想这位年小姐也是个异世之魂实在是理所当然。
而她后来说的关于国外的种种,实在太过让人惊叹。
便是那春来先生都露出惊讶的神色来了。
“看来,年小姐很知大清,也很知天下呢!”
不知道这时有女子不得干政的规矩?
不知道女子无才便是德?
年秋月却依旧未发现其中关脉:“秋月不敢说知大清,但秋月也不愿像一般的闺阁女子那般,整日里只知那四角天地。”
子娴抚掌赞道:“年小姐果然特别。”
只是,你这话当着四贝勒的面说出来,当真好么?
不愿只待在那四角天地,往好了说是有大志向。
往歪了想,这是要爬墙啊!
四贝勒看向年秋月的眼神越发深沉,可惜,年秋月不但不以为忤,反而很高兴。
她终于引起了四爷的关注。
她如此的与众不同,不但通懂琴棋书画,更懂西洋玩意,西洋的文字……要才有才,要貌有貌。
便是家世,再过几年,她哥年羹尧也会开始入仕。
四爷会喜欢她的,会看重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