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全在一念间
全营戒严。
莫名的死了一个人,虽然只是一个嬷嬷,他们平时不知弄死了多少。
可现在这种情况,却足以让所有人,尤其是皇帝的那根神经绷起来。
当初的那些刺客,子娴不知道后续。
可皇帝以及皇子侍卫们却是知道的。
之所以没有被传来开,是因为,那些人死得太奇怪。
没伤没毒,就这么死了。
而且他们的脸上还全都一片安然,就像……就像是被阎王收了性命。
无痛无伤无知无觉!
古人信神,康熙不客气的认定,这是老天保佑他们呢。
否则,当时的情况,谁都知道结果会是怎么样。
君权天授,这事一出,可不只满人看着,还有那些蒙古各部也全都看着呢。
因为涉及神鬼之说,所以康熙也趁机显摆得大度些。
明面上不动声色,所有动作全都在私下里。
但整个营地的巡逻如今是明松暗紧,可以说是所有风吹草动,全在人的眼里。
可现在突然死了这么个人,却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
这如何不让康熙震怒和震惊?
死一个嬷嬷不要紧,要紧的是这个嬷嬷死得这么悄无声息。
不过,就子娴看来。
这件事之所以被闹这么大,完全是因为年秋月。
年秋月真的会折腾啊!子娴完全看不懂她到底想干什么?
这嬷嬷是她派出来的,shā • rén不成反被杀。
如今她跳出来喊冤,当真是不怕被人揪出她们曾做过的那些?
还有,当日藏在暗处的人呢?
怎么就不出声了呢?
“格格,主子爷过来了。”
朱儿看着正悬腕书写的子娴,在她一字完成之时,才小声的提醒道。
子娴只得放下笔,看向来者。
“出去。”
四贝勒对着朱儿挥手。
朱儿行礼退出,四贝勒这才走到子娴身边,将桌上的空白书册拿了起来。
“到是有些小聪明。”
四贝勒看着那一页纸上就只有一首诗,而一句一行,这样绝对不怕念错。
子娴微微一笑,却是好奇他这大白天的跑过来干什么。
这几天他们应该都很忙吧?
“那个嬷嬷是怎么回事?”
四贝勒此来也是无奈。
他不想遇到麻烦的时候,求助一个内宅女子。
但是,有了弘晖的事之后,他也是决计不敢小瞧了她们的,尤其是子娴。
这次的事情,他知道是年秋月的手段,也知道年秋月派嬷嬷去杀子娴。
可他查不出来,那个嬷嬷是怎么死的。
“她要杀我,结果被我杀了。”
子娴说得十分轻描淡定,语气里没有半点起伏。
然后拿了笔,继续写她的诗。
饶是四贝勒心中有各种猜测,这一刻也呆愣了一下。
再看她如此淡定模样,心中涌起的各种感观,一下全都堵在心底,发散不出,却也消散不了。
“你当真什么都敢说,就不怕爷办你?”
这是一条人命讷,为什么她能如此云淡风轻?
一个女子,不是应该害怕,应该恶梦不断的么?
她怎能轻摸淡写至此,甚至于,她的字还进步了不少。
“原来,四爷来是想听假话?”
在年秋月那里还没听够?
“四爷是想听这个么?
哎呀,到底是谁这么狠心,居然对嬷嬷出手?
嬷嬷那么善良,侍候人那么尽心尽力……爷,您一定要将凶手找出来,不能放过他……”
四贝勒脸瞬间转黑,这是年秋月曾说的,在嬷嬷的尸体被发现的那天,几乎要哭倒在他怀里。
现在被她再次说出来,他总觉得自己是戏台上的戏子。
“她为何要杀你?”
明知故问了不是?
“这理由可就多了,年小姐很爱您呢!对于所有出现在您身边的女子,她都恨不能杀之而后快。
我很不巧的中了枪!再者,那天我不小心听到她们想着要怎么给您的后院清理一下,好给年小姐腾地方。
所以,她们要shā • rén灭口。
当然,也不排除想要夺财的理由。
那天我听到她们的话之后,可是狠狠的敲了一笔。
年小姐真是有钱了,一出手就是万两银票。”
“那你就……就杀了她?”
子娴冷笑:“我这人很好说话,拿刀剑对我的,我自然刀剑以对。”
拿尊重相对,她自然也拿尊重相应。
“这世上总是有来有往才行。”
她不轻贱生命,但也没多尊重。
别人都要杀她了,她难道还给对方机会,好养精蓄锐的重来么?
她此时留年秋月的命,已经很给面子了。
话说回来:“年家可还有别的女儿?”
如果还有,那只要到时有一个姓年的进了四贝勒府,出一个皇贵妃,将年羹尧绑到四贝勒身上,是不是年秋月,还真并不重要。
因为她翻过,年贵妃唯一的作用也就仅此而已。
其她的影响并不大,没有留下子嗣,不影响后面的历史发展。
这些都是细枝末节,她可以插手。
“总是有的。”
只是不是一母所生,甚至可能是年家其他系支的。
若是有用时,就可以直接拉过来。
“问这作何?”
“好奇年家是如何教女的,是只年小姐如此,还是所有年家的小姐都如此。”
避重就轻的将话题绕开。
“四哥,你在么?”
十三阿哥的声音在外面突的响起。
“十三弟稍侯。”
四贝勒朝外面叫道,人也离开子娴所待的书案。
“这几日你就别出去了。”
这才朝外走去。
子娴眨了眨眼,便继续抄写诗书,远远的听着十三阿哥的声音:“四哥,皇阿玛正生气,大哥他们全都去了,听说是三哥惹恼了皇阿玛……”
不过一天,朱儿便八卦说,诚郡王被皇帝斥责了。
原因是他剃了头!
因为十三阿哥的母妃去世了,按规矩百日内不得剃头。
子娴想,这诚郡王这是撞到皇帝的枪口上去了。
皇帝的心情肯定很不好,但光剃个头就值得斥责?
那十三阿哥这个亲儿子之前整天跟年秋月腻歪算个什么事儿?
别说皇帝不知道。
前两天十三哥还当着皇帝的面弹琴作乐呢?
更别说,此次皇帝本来就有两边连姻的意思。
皇家的人总是如此,阴晴不定。
对对错错,全在一念间。
“如今营地里巡逻的人越来越多了呢,奴婢都被叫过去问了好几回话了。”
“我记得昨儿个有狐狸皮?”
子娴突的开口,打断朱儿接下来的话。
“是的呢,雪白的,没有一根杂毛!只是,那些东西主子爷不开口,咱们不能动。
得等回府之后,由福晋来分……”
子娴不知道那有多稀奇,也不管她是不是有资格动。
她只知道,这东西是她想要的:“去取了来。”
“可是,格格,奴婢拿不到啊!”
主子爷有专门存放东西的帐篷,有专人看守着。
子娴冷眼瞥过去:“怎么?
才出来几天心就野了,忘了我的规矩?”
只问结果,不问过程。
朱儿猛的颤了一下,想到初时种种,跪了下来:“奴婢知错,奴婢这就去。”
很快,朱儿将狐皮领了来。
狐狸皮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她无聊了。
而且,刚刚听到年秋月跟四贝勒要它,说要做个围脖。
子娴到不是争,也不是想要证明什么。
只是想要让他们不痛快而已……她的话说的清楚,年秋月派人来杀她,四贝勒居然当作不知。
她是看出来了,四贝勒估计要把这年秋月利用到死,榨干她的所有价值。
但她不是吃亏不回报的人,既然年秋月暂时不能死,那就膈应她一下好了。
就像她总是时不时的来膈应着她。
“把毛都剪下来。”
子娴指使着朱儿动手。
“是。”
每一次敲打过后,朱儿总是会老实一阵子。
所有的毛都剪下,皮上还剩下短短的毛。
长软毛收起,带短毛的皮子做成靴子,短毛朝里,当里子,外面又帮了层鹿皮。
朱儿的手艺挺好,一天的时间,一双靴子就做得了。
第二天,四贝勒便沉着脸,带着些无奈过来了:“你喜欢狐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