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嗻!”
苏培盛这方立刻遣人去了,他却小心的进来:“爷,您可是哪里不舒服。”
“爷无事。
你去将院子里闲杂人等全都打发出去,你亲自守着院门。”
“嗻!”
苏培盛大吃一惊。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主子怎么突然就……不敢多想,躬身退出去,按命令行事。
四爷吩咐的急,苏培盛传话自然更急。
徐太医是被人直接背着飞掠过来的,一路到了四爷的书房外,才双脚沾地。
直把徐太医吓得脸色发青,浑身打颤。
“快进去吧。”
看到苏培盛,他才松了口气。
还好是四爷,不是哪里冒出来的劫匪。
“苏公公,这是?”
“徐太医,您别多问,跟奴才进去就是了。”
到了里面,徐太医把脉时是将手伸进去。
四爷连子娴的一只手都不愿让人看到。
只要她腕上盖了绸子……
把完脉,徐太医这才松了口气:“这位……”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便跳了过去:“想是久未进食,一只用老参强撑着,只是有些体弱之症。
先喂些粥汤,以后慢慢调养,便无事了。”
四爷皱眉,低头看着子娴,“她此时昏睡不醒,是何缘故?”
徐太医一听声音,太阳穴就狠狠的一跳。
把脉自然知道是位女子,他本想着,四爷寝室里有个女子已经够奇怪了。
毕竟,这么多年,四爷对女子的病症,他们这些太医是全都有数的。
有个女人登堂入室了,能不让人好奇吃惊?
结果不只登堂入室,四爷居然陪着在床上……呃,不怕徐太医想的太多,惊得太狠,实在是……太过惊悚了。
“回四爷,只是因为弱了。
臣这就给开些汤药,喂上一盅,提提气,有了劲头,也就醒了。”
“还不快去。”
顿了一下,又道:“出去了,可知道该怎么说?”
徐太医:“回四爷,四爷郁结于心……”
“行了,下去吧。”
“久未进食?”
为什么不进食?
因为一直昏睡吗?
想到那日的雷霆之怒,想到那日她身上受的伤……
“苏培盛,去将爷的那支五百年的参拿出来,让徐太医亲自熬成汤送过来。”
“嗻!”
苏培盛此时也是胆颤心惊,面上却不敢显上半丝。
一盅参汤被四爷口对口的送进她的腹中,又隔了半个时辰,子娴才终于醒来。
一睁开眼便是一句国骂。
接着便是一声:“该死的逆天。
嘶,真疼!”
然后才发现,自己待的地方,怎么这么的……呃,熟悉。
还有正瞪着她的这双眼睛,也挺熟悉。
“啧,你这胡子留的,真丑。”
伸手拽了拽,嗤的一下就笑了。
她这一笑不打紧,直接就让四爷化身为狼,狠狠的咬了过来。
一张小脸上,咬的自然是最嫩最甜的两片肉。
“娴儿,你回来了。”
他沙哑着嗓子,紧紧的搂着她,整个人都在颤抖。
子娴被他这么抱着,心中其实也是高兴的。
终于离开那见鬼的地方了,不用对着那张让她砰然心动,却只能干看着的绝世妖孽一般的逆天的脸了。
明明是按着她心中最爱的形象雕出来的形象,结果却便宜了别人……话说,这话她现在还不能说。
虽然只是玩笑。
但万一要是猜对了呢?
试想,从天地出现开始,便两个人。
相爱相杀又密不可分,互相依存在存在……咳,这么几千万甚至几亿年下来,有点什么感情才是正常的吧?
所以,那张脸就算是她喜欢的,也不能说。
免得天道知道了,再给她下点绊子。
跟天斗虽说其乐无穷,但毫无胜算却是一定的。
“主子,粥熬好了。”
苏培盛亲自端着食盒过来,在门口时,小声的提醒着里面的人。
“端进来。”
虽这么说了,人却没放手。
苏培盛进来,直接送到床头。
“递进来。”
四爷此时是半秒钟也舍不得放开,也不拘形象礼节。
直接将半扶起来,他腿分开坐在她身后,就让她靠在他怀里。
碗被递进来,四爷亲手接了。
苏培盛一直低着头,不敢乱看。
人却一直等在帐外。
“娴儿,喝粥。”
四爷一开口,苏培盛立刻便知道里面是谁了。
一想到是那位,爷这翻举动他便完全理解了,释然了。
行动之间也多了些自信,既然是这位主子,这分寸就好拿捏多了。
一碗粥下去,苏培盛又被撵了出去。
四爷在他离开前道:“明儿一早,你去宫里给爷请两天假。
就说爷身子不适……徐太医那里,你吩咐明白。”
“嗻!”
待屋里就剩下两人,四爷这会儿才终于有工夫想别的:“你,如何了?”
“没事。”
子娴其实更想知道,她是怎么到这里的。
虽然她认命了,可她没想那么快就来找他的。
“对了,现在什么时候了?”
肯定不是她当初离开的时候,这屋子里虽然一切都还熟悉,可东西都旧了。
还有他那两撇小胡子,以及发间白发……他居然都生了白发了……可那张脸,并不显太老。
“寅时了。”
“不是,我是说……离我离开,过去多久了?”
四爷猛的就盯望着她,半晌又猛的将她搂进怀里。
这不正合了他的猜想。
从那天夜里,她定然就一直昏迷,不曾醒来。
所以才会一直没吃东西,只用些老参吊着命……
“娴儿,娴儿。”
爷错了。
子娴又无语了一下,她怎么不知道这位爷情感如此丰富?
“今年已经康熙四十四年了。”
四十四年,那弘晖岂不是已经!神识放出去,果然,没看到那个小家伙,不由微微感叹。
看到主院那个此时依旧在佛前颂经的福晋……又微微撇嘴。
如果此时她告诉她,当初如果不是她非要让弘晖整那么一出,她说不定能将弘晖的命给改了。
不知道她现在会不会发疯?
“累了,休息吧。”
许是之前被逆天劈的那一下,这会儿确实累的很。
“好。”
两人重新躺下,子娴被他强抱在怀里,舍了方枕,只能枕着他的胳膊。
到也不算难受,尤其是这身体极累,到是极快便睡熟了。
四爷却是彻夜难眠。
生怕这就是这一场梦境,连眼都不敢合。
时不时的就伸手去摸摸她的脸,她的发,她的身体。
时不时的就凑过去闻闻她身上经年不变的香味,去吻一吻她的唇,哪怕是扰得她烦了,也非要她发出点声音来,让他确认她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