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时闲终于看到一株手臂长,小拇指细的空元金木树时,她长舒了口气。
可是随即就感到不对劲,心立马紧了起来。
她为什么成了第一视角?
冷漠的把这棵树看了又看,时闲似乎有些明白过来了。
她好像进了空元金木树的回忆里。
想尽办法,时闲也无法挣脱出去,便只能认命接受了。
起初,一日一日的过去,四周依旧是除了这棵空元金木树,没有任何其他生物。
时闲从刚开始的淡定冷静到无聊发闲,再到后来的暴躁。
那段时间似乎持续了很久,有可能在空元空木树掉落了一片叶子,她也会莫名其妙的生气,焦虑。甚至太阳落山比寻常早了或者晚了一刻,时闲会忍不住产生一种毁灭的心态。
在这片地域,没有人和她讲话,没有事情可以做,甚至周围连一个障碍物都没有,她就连发脾气都没有地方发。
没有任何期待,没有任何动力,这样的日子,每一刻都如此难熬。
约莫过了几百年,时闲只能盯着这一棵空元金木树看,时间将她的焦虑暴躁消磨殆尽,后来慢慢的平静了下去,整个人的思维都有些呆滞,她也提不起力气生气了。
又过了三百年,就在时闲觉得再这样下去,她可能会疯了之后,她终于看到了第一只生灵。
恍惚了片刻之后,是狂喜!
她终于不再是一个人了!
孤独的气息能够让人窒息,安静的世界能让人疯狂。
看着面前的空地长出第一棵野草,很小,也枯萎的很快。可是时闲那股激动的情绪依然涤荡在胸口。
有了第一棵,就会有第二棵,以后还会有活物,她太想逃离这种安静的可怕的氛围了。
之后的每一天,时闲似乎被注入了一股新的生机活力,对每天都充满着期待。
又过了几百年,空元金木树的枝干又手臂粗了,四周也终于站稳了几株带着灵气的野草,时闲甚至给它们每一株都起了名字。
而这个空间,第一次迎来了另一种生物。
这是一只手指节长的盱眙蓝血鼠。
黑蓝色的皮毛滚在外层,锐利而又细长的爪子轻而易举的刨开地面厚厚的泥土,在里面搭了个窝,在这块地域定居下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灵物出现在这个小世界,时闲终于不再紧绷着一根线。
就算每天无聊到仔细丈量每一株野草长高了多少,她也是开心的。
几万年过去了,时闲已经完全熟悉了这个世界。有时候她甚至会恍惚的以为,她原本就是生活在这个地方的,她就是空元金木树。
在定元界的种种事情,已经开始淡忘了。
直到有一天,最初来到她身边搭窝的盱眙蓝血鼠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彻底长眠在它的洞穴之中。
时闲泛起了一阵悲伤,就连四周的野草也在随风摇摆,表示自己的悲伤,为它而默哀。
盱眙蓝血鼠走了,却留下了一窝的子孙,它们似乎就是时闲接下来的乐趣。
可是当周围熟悉的一株株野草开始变黄枯萎后,时闲感到了一阵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