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时又疼又冷又饿,所有感觉都上来了。
她特想陆向北,有点后悔出走了,想着想着掉下泪来。
果然勇气这东西,过劲儿了就没了,用完就怂。
她在井底的时间度日如年,手电耗尽电量熄灭,她知道自己掉下来差不多十个小时了。
地下深处的温度反而比地面高,她暂时没有冻死。
她宁愿冻死,冻死同样是相对较温和的死法。
可时间一点点过去,她疼得死去活来,从黑夜熬到天明,又从天明熬到日落,就是没有冻死。
“要命啊,渴了。”孔琪靠在井壁上,抿抿嘴唇,发现嘴唇都干起皮儿了。
人不喝水只能支撑三天,现在一天过去了,本来她应该已经冻死了。
可是她没有,所以眼下的问题变成了渴死和冻死哪个先来。
她想睡一觉,但身上太疼了,疼得根本睡不着。
熬过两天,她还没有冻死,但她渴得要死,却是死不成。
汪汪——
她以为自己幻听,好像听到了狗叫。
汪——
直到声音到了头顶,她才意识到这不是幻听。
二驴?
她想叫,但大幅度的动作会扯到头上的伤,她只能小声说了说‘二驴’。
她相信二驴的耳朵,肯定能听见,二驴能找到井口,就一定是发现她了,她吭不吭声都一样。
二驴冲井下叫完,又跑出去叫,很快孔开就听到了脚步声。
“琪琪?”陆向北的声音出现在井口。
没听到他声音的时候孔琪挺好的,现在听到他的声音,她嗷地一声哭了出来。
脑袋疼得要死,但她不管,只顾着哭。
“别怕,我来了。”陆向北在结构稳定处选中一块巨石,把绳子系在上面,他抓着绳子滑入井中。
“疼。”孔琪边哭边呼痛。
“戴上这个,一会儿就好了。”陆向北拿出治疗手镯。
孔琪接过去给不能动的那只手戴上。
“我渴。”她嗓子都哑了,说话的声音像老巫婆。
陆向北解下水壶,井下空间狭窄,他蹲不下身,也不敢落脚,怕踩到她。
孔琪接过已经拧开盖子的水壶,猛灌几口水解渴,然后再小口小口地润嗓子。
“陆向北,找到她了吗?”马骏的声音出现在井口处。
“找到了,稍等一会儿我再带她上去,先让她喝点水吃点东西。”
“好好好,慢点喝、多吃点。”
陆向北拿出还带着体温的馒头,孔琪接过去狠狠咬了两口,馒头里夹着咸菜、脆爽咸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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