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晓萱转身,身体挺直,对蔡雍良行礼:“蔡处,我很好。”
她那张美艳容颜神色苍白,唇色没有血色,身上还萦绕着浓郁的血腥味,怎么看都不像很好的样子。
秦阮收回放在凌晓萱背上的手,瞥了蔡雍良一眼。
“您看她哪里好?这些人中就她受伤最重。”
蔡雍良知道自己这是被迁怒了,摸了摸鼻尖,说:“我已经联系了当地的医院,现在就送凌晓萱过去。”
凌晓萱摸了摸后背,已经开始愈合却还在的伤势,对他说:“蔡处,不用了,我还能挺得住。”
在天行队待了一段时间,她的眼界与种种生死经历,早已不是曾经凌家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了。
蔡雍良瞄了眼秦阮不认同脸色,沉声道:“听话,这是命令!”
随即不给凌晓萱反驳的机会,对两个义子吩咐道:“锺左、锺右,你们亲自送她去医院。”
“是,义父!”
两人上前,搀扶着凌晓萱就要离开。
临走前,凌晓萱拉住秦阮的衣袖,语气十分严肃道:“你小心点,那只穷奇十分凶残暴虐,对你好像特别不爽。”
秦阮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你安心去治疗,剩下的事我有分寸。”
凌晓萱这段时间日夜忙碌采花,还要担惊受怕,身体早已到了极限。
这次没有再拒绝,跟锺左、锺右下山去了。
秦阮目送他们离去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她仰头望着眼前这座山头,美眸中闪过明明灭灭的晦暗神色。
蔡雍良在旁询问天行队成员,他们这段时间被穷奇掳走后的遭遇。
秦阮听到天行队的人说,他们在山洞里日夜采桃花,往蓄满不明酒液的水池中撒花时,脑海中突然闪过,穷奇嗜酒如命四个大字。
当晚,凌晨。
桃花小镇家家户户灯火通明,本该是在梦中与周公下棋的时间,这些村民各个穿戴整齐的走出家门。
他们身上还带着不少东西,有鸡鸭鱼肉,还有两户人家抬了两头现杀的猪出来。
赵村长一家也盛装出门,他们身上穿着的衣服料子与颜色,看起来比白天稍显华丽。
桃花小镇的村民高举火把,在上山必经之路的谷场聚拢在一起。
“我不要,我不要去!!”
“娘,我不想去!”
“娘救我!呜呜呜……”
女孩凄惨的哭叫声响起,让满脸神色激动,热闹交谈的村民瞬间安静下来。
一个中年汉子拉着拇指粗的麻绳,拖拽着穿着深红粉衣的女孩走入人群中。
女孩哭得满脸狼狈,与她身上的新衣服形成反差比。
她被用力拖拽到谷场中央,几次脚步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女孩双手拽着绳子,拼命的往后退,回头盯着人群中的一名中年女人,哭喊道:“娘,我不想去,娘救我啊,我不想死!!!”
凄惨的嘶吼声,让人听到她渴望得到母亲的垂怜,想要得到救赎的绝望。
然而,中年女人目光冷冷地盯着她,语重心长道:“阿红,能祭祀桃花仙子,是你的福气。”
周围村民也纷纷道:“就是!阿红,你别不知好歹!”
“多少人想侍奉桃花仙子都没机会,你有这福气就该感恩戴德。”
“我家桃子倒是想要祭祀桃花仙子,可村长看不上,你的好日子在后面呢!”
周围村民用冰冷刺骨的眼神盯着她,一副女孩不识好歹的讽刺嘴脸。
女孩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没用,可她不甘心,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朝周围的村名大声吼道:“你们这是shā • rén,是犯法!我不要上山,我不想要服侍那劳什子的桃花仙子!我要回去上学!!!”
中年男人拖拽的绳子拉扯不动,回头见女儿坐在地上,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大声怒吼:“臭丫头你给我起来!”
女孩梗着脖子喊道:“我不要,我要去上学!”
中年男人脸面无光,登时就怒了:“你讨打是不是?!”
说着大步走来,扬手就给她一巴掌。
“啪!”
这一巴掌把女孩打趴在地上。
女孩趴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哭喊:“你们这是迷信,是封建思想,用人来祭祀就是谋杀,是犯法你们懂不懂?!”
“你还说,老子打死你!”
中年男人抬脚就朝女孩踢去。
赵村长看着眼前的闹剧,眼皮子下搭,沉声道:“大力,把她的嘴堵上,再找两个人抬上山。”
“知道了村长!”
名叫大力的汉子,收回即将踢到女儿身上的大脚。
他立即招手喊来两名壮汉,又找来一块脏兮兮的破布,不顾女儿的哀求哭喊,把她的嘴巴死死堵上。
藏身远处的秦阮、蔡雍良等人见到这一幕,紧紧皱着的眉就没有松开过。
在赵村长带着村民出发上山时,蔡雍良气愤地骂道:“这帮愚昧的村民!”
秦阮的思路则在不在这上面。
她侧眸看向蔡雍良,疑惑出声问:“穷奇嗜色吗?”
“什么?!”蔡雍良不懂她的脑回路。
秦阮摸着下巴,精致双眉微凝,缓缓道:“穷奇嗜酒如命,没听说他还好色啊,桃花小镇的村民为什么用少女祭祀他?”
对此,她是百思不得其解。
蔡雍良看她眉宇肃穆,十分认真的表情,哭笑不得道:“不是,霍夫人,你怎么知道穷奇嗜酒如命不好色?”
秦阮茫然摇头,随口道:“不知道,就感觉穷奇是个蠢货,嗜酒如命,爱打架还总输,每次输了都要醉生梦死,对了,他对女色不比饕餮,饕餮爱吃还好色。”
蔡雍良满脸无语。
不说是他,就连霍栀跟林浩也听得满头雾水。
听秦阮这口气,好像是她亲眼所见一样。
蔡雍良还是无法理解:“也没见哪本野史上记载穷奇嗜酒,饕餮除了嗜吃还嗜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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