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形容呢。
可无论怎么形容那都像是是一个朝拜的姿势。
闻时礼当场怔住。
一秒后,他破功般失笑出声,一边摇头一边走过来扶她:“不要这样小宋枝,哥哥真的受不起这么大的礼,折寿了怎么办?”
宋枝:“......”
没事的,没关系的,一定要心如止水般淡定。
反正社死也不是一两回,多来几次习惯就好。
闻时礼握住她的手臂将她拉起来,低头检查她的膝盖没有破皮后,继续无情嘲笑她:“不就给你吹个头发,至于这么感激吗?”
“......”
宋枝面无表情沉默站着,佯装自己是个没有情绪的机器。
闻时礼抬手亲昵捏捏她的脸:“板着脸做什么?”
宋枝还是不说话。
“你不对劲啊小孩。”闻时礼微微偏头,眼角含着笑意问,“不是说今天不热吗?怎么脸还是这么红啊?”
宋枝依旧板着脸沉默。
僵持着站了会儿后,她越过他到客厅接水喝。超大一杯温水下肚后,宋枝才把心头的尴尬消去一点,她转头飞快偷看一眼。
看见窗边的闻时礼正好抽完一支烟。
他看过来:“擦药。”
宋枝放下杯子,到沙发上坐着等。
在擦药的时候,闻时礼一边帮她擦一边帮她吹着。从宋枝的角度看过去,他低头帮她吹手臂伤口时,每一根长长的睫毛都看得分明。
冷白调的皮肤细得看不见毛孔,幸好他周身气质冷然,即便长相妖孽也不会显娘相。
擦到一半的时候,宋枝想到一个问题:“哥哥,你今天为什么都不先问问我情况,就那么坚定地和他们对线?”
“没必要。”闻时礼说,“有证据就只讲证据,只要有证据,那我讲什么都是对的。”
宋枝:“这么自信的吗?”
闻时礼抬头瞧她一眼,“小孩,你在质疑我啊?”
“哪有。”宋枝讨巧地夸道,“哥哥你以后一定会成为很厉害的律师,我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情你就可以帮我辩护。”
“乱说话。”闻时礼神色稍冷,“你应该说,希望我永远也不会给你辩护。”
“为什么?”
“我是刑事律师。”
在十三岁的年纪,宋枝还不太懂刑事律师到底干嘛的,正准备问的时候,就听见男人温声对她说:“我只希望小宋枝平平安安,万事如意。”
宋枝目光滞在他脸上。
闻时礼没有注意到她的目光,低头认真给她擦着药。
宋枝:“哥哥。”
“嗯?”
“哥哥。”
“嗯?”
这次,闻时礼抬起头来对上她的视线,宋枝感动得一塌糊涂,再开口时声音像是要哭:“你也要平平安安,未来的日子前程似锦。”
他怔一秒,旋即眯眸浅笑:“好。”
察觉到她的哭音,闻时礼失笑:“干嘛呢这是,祝福哥哥有让你这么痛苦吗?”
宋枝吸吸鼻子:“没,不过你一定要做到。”
“好。”他笑。
-
擦完药。
宋枝回到房间躺下,钻到被窝里后,听到闻时礼在外面敲门。
“进来。”
房间里只有一盏睡眠台灯亮着的。
光线昏黄暗淡。
闻时礼来到床边:“哥哥有些话还没对你说。”
宋枝:“什么?”
他俯身弯腰,揉揉她的脑袋温声道:“记住,无论什么事情都不要受委屈。别人欺负你,你就要反击,就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千万不能忍。”
宋枝安静听着。
闻时礼接着说:“今天的事情,或多或少会在你心里留下阴影,以后你想起来还是会怕。就像是墙上的螺丝钉拧下来后孔还在是一个道理,但你一定要记住哥哥的话。”
“......”
墙上的螺丝钉拧下来后孔还在。
宋枝回味着这句话,就像是他一样吗?遭受虐待后时隔这么多年还在痛苦中煎熬。
能清楚明白到这句话的意思。
沉默一会儿。
宋枝轻轻开口:“哥哥,那以后你还会像今天这样为我撑腰吗?”
“我还在你身边的话,会。”他说。
剩下的话宋枝没有再问。
心里开始酸涩难受。
好想再问一句,那要是不在呢?
闻时礼替她掖好被角后关灯离开,宋枝在黑暗里睁着大大的眼睛发呆。
开始仔细回想今天发生的一切。
他在她孤立无援的时候出现给她撑腰,简直像个救世主一样在她眼里发光。
带她吃面,逗她开心,给她吹头发,给她擦药。
擦药的时候还会记得她怕痛,给她吹。
试问这样一个细节温柔的老男人。
谁又不爱呢。
宋枝觉得,她可能就是注定要喜欢他的吧。
不管在什么年纪遇到都会喜欢。
可暗恋好苦,长大又好难好难。
最后她想到他今天说的:长大后一次性可以谈十个。
.....
不。
她真的不想要十个。
只想要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