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会觉得她莫名其妙。
宋枝推开碗跳下椅子,拿上手边的手机冲到卧室里,把门直接反锁上。
闷闷不乐地坐到桌前。
窗外阳光灿烂,蓝天白云,和宋枝阴郁的心情形成鲜明对比。她盯着桌上的一只清水瓶长时间发呆。
清水瓶里插着他送的那只玫瑰花。
几日过去,玫瑰花瓣的边缘有些泛着焦黄色。
不再艳丽如初。
像是在暗示她,他注定要离开。
宋枝心慌意乱地打开手机百度,搜索如何给鲜花保鲜。
其中一个答案是说把鲜花放到风干机里十五分钟,风干水分,就能一直保存。
宋枝起身在房间里找到一个漂亮的礼物盒,淡绿色的正方形,有两个手掌那么大。
把盒子放到桌上。
她往里面放一些自己折的纸鹤,和一些线状的细细彩纸铺着。
而后把玫瑰从清水瓶里面取出来。
风干机在厨房里。
宋枝拿着玫瑰花来到厨房,陆蓉正在洗碗,看见她:“今天怎么回事呢?”
“没有。”
陆蓉:“那怎么饭只吃一半呢?”
宋枝:“不想吃。”
陆蓉只以为是她心情不好,没有再问。
宋枝用剪刀剪掉玫瑰的一截绿枝,再放到风干机里面,拧十五分钟的定时。
等玫瑰重新从风干机里取出来的时候,完全失去水分,有点脆脆的。
宋枝怕自己不小心弄碎玫瑰,想着赶紧回房间放到盒子里。
陈斯在半路上拦住她,盯着她手里:“谁送你的玫瑰啊?”
宋枝皱眉:“关你什么事。”
她的目光情不自禁落在沙发处,那边闻时礼坐在那里抽烟,似在和陈叔叔说话,并没有注意到她这边。
陈斯伸手要来取:“给我看看。”
宋枝现在相当没耐心,用手护住玫瑰,什么也没说直接推开陈斯回到房间里。
看着她的背影,陈斯疑惑,回到沙发处嘀咕:“不就一朵破玫瑰花吗?”
话说完,一不小心对上一道沉冷目光。
闻时礼这人的眼神时常都会有一种威压感,就静静看着,会让人觉得透不过气。
陈斯对视两秒后顶不住,结巴问:“干、干嘛看我。”
“......”
男人弯唇一笑,并不言语。
-
宋枝把玫瑰装到盒子里后,无事可做,开始折纸鹤。
满脑子都在想闻时礼要搬走的事情。
手指变得愚钝起来。
纸鹤被折得相当丑,翅膀一高一低,鹤脑袋也是歪的。
宋枝烦躁地把纸鹤扔到一边。
听到外面传来陆蓉的声音:“小闻又要出门啊?”
紧跟着是闻时礼的回答:“嗯。”
什么!
他又要出门!
那下次见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宋枝着急站起来想冲出去,但觉得这样会很唐突。
她在卧室里转一圈,目光看到垃圾桶。
就说出去丢垃圾吧。
宋枝手忙脚乱地把垃圾袋从桶里取出来,随便打个结后拎着小跑出去。
客厅里已经没有闻时礼的踪影。
包括陈叔叔和陈斯。
宋长栋坐在沙发上抽烟,看见冲出来的宋枝,又看一眼她手里的垃圾:“放门口吧,你妈晚上会扔。”
宋枝:“不用,我现在去扔。”
宋长栋看眼窗外的太阳:“外面热。”
宋枝直接往门口跑:“我不怕!”
“......”
宋枝脚下生风一般跑出门,看见闻时礼就站在电梯门口,旁边站着陈叔叔和陈斯。
她放慢脚步,故作平静走过去。
陈斯看着她出来特别高兴:“枝枝,你还特别出来送我啊?”
“......”
宋枝忍着没搭话。
闻时礼侧头看过来,盯着她好一会儿,神情若有所思。
这让宋枝特别紧张。
进到电梯里。
陈叔叔和她搭话:“枝枝准备考哪个高中啊?”
“树德高中部吧。”
陈叔叔笑道:“挺好的。”
陈斯:“那我也考那里!!”
陈叔叔脸耷下来,觑陈斯一眼:“得了吧你!”
“......”
“就你这样,还考重点高中。”
在陈斯的顶嘴声里,几人走出电梯。
宋枝故意走得很慢很慢。
垃圾桶就在公寓楼外右手方。
特别的近。
她没有理由再跟下去。
在这以前。
她想一定要说点什么。
闻时礼就在前方数米远的位置,身量修长,背部笔挺。
他走路姿态不疾不徐,脚后跟先着地,每一步都走得很稳。
眼见他马上就要左转去大门方向。
情急下,宋枝喊:“哥哥!”
闻时礼脚步一顿,回过身看她:“嗯?”
陈斯和陈叔叔跟着停下,也一同转过身来看她。
宋枝无比紧张。
还是壮着胆子到闻时礼面前,小声说:“我有点事情想问你。”
“什么事?”
宋枝有点难为情,抿抿唇后小声道:“我想单独和你说.....”
闻时礼:“单独?”
“嗯。”
听到这里的陈斯直接凑过来:“说什么?我也要听!”
宋枝简直想把陈斯掐死。
好烦啊!!
幸好陈叔叔没什么耐心,揪住陈斯脖子:“走了!”
陈斯鬼哭狼嚎:“枝枝我下次再来!”
“......”
烈阳下,空气都非常灼热。
闻时礼原是背阳而站,他低头看着小姑娘暴露在眼光下的脸蛋,他没有多想,伸手将她转个面。
改为自己面阳而站。
宋枝没明白:“干嘛?”
闻时礼淡淡道:“怕你热。”
宋枝一怔。
这才发现闻时礼的五官完全暴露在阳光下,细细看着,更觉得异常惊艳。
渡上金光的他。
眉毛、鼻梁、薄唇、桃花眼和冷白肌肤。
都好看得要命。
男人略沉的嗓音拉回她思绪:“说什么?”
宋枝沉默。
“嗯?”
宋枝垂在身侧的手指蜷在一起,掌心里出很多的冷汗,她觉得可能是热的,可是以前夏天她的手也不出汗。
干干憋着好半晌都没开口。
对于她,闻时礼的耐心向来好,也没有继续追问。
就那么和她站在烈阳下干烤着。
良久后。
宋枝深呼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般开口:“哥哥你还记得,你答应我的一个要求吗?”
“记得啊。”他懒散勾唇笑着,“怎么,现在想用?”
“嗯,我要用。”
闻时礼挑眉,饶有兴致般笑问:“说来听听。”
“......”
宋枝仰头看着他的眼睛,慢吞吞问出口:“哥哥,你能不搬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