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畜生。”宋长栋说,“我让你好好照顾宋枝,你就这样给我照顾的?”
“我并不觉得这样有何不妥。”男人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动着书页,“没人能比我更好地照顾她,其他男人我都不放心。”
“......”
宋长栋竟然一时找不到词语来反驳,他知道闻时礼待宋枝好,是真的好,不加任何掩饰和虚伪的好。
可他还是气得发慌。
沉默半晌,宋长栋生硬地发问:“你们,两个,在一起多久了?”
闻时礼如实答:“两个月。”
宋长栋:“发展到哪一步了?”
闻时礼拨动书页的手指一停,漫不经心地撩眼,唇角漾着抹意味不明的笑:“您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宋长栋皱眉:“我问你的假的做什么?”
“这样啊。”闻时礼若有所思几秒,轻笑一声,“我就怕真话您受不了。”
宋长栋神情一凝:“你什么意思?”
“......”
“说话!”
闻时礼保持着沉默,低头,看着手中的那本书封面名字,《瓦尔登湖》/美国亨利·戴维·梭罗著。
宋长栋被他的沉默搞得有点心烦:“你倒是回答我,你和枝枝发展到哪一步了?”
闻时礼依旧没有回答,手指慢慢依次抚过瓦尔登湖四个字,淡淡道:“我记得这本书里面有一句话,说天空既在我们的头上又在我们的脚下。”
“......”
“那枝枝,她既在我眼前也在我心里。”
很显然,宋长栋没有耐心也没有兴趣去听他扯什么天空脚下,或者眼前心里的,他只对两人的进展感兴趣。
宋长栋伸手把那本《瓦尔登湖》扯走:“少扯有的没的!快回答我!”
闻时礼手上一空,他抬头,对上宋长栋满是探究的目光,他慢条斯理地露出斯文笑容:“我和枝枝,该做的都做了。”
宋长栋呼吸一紧,空气堵在嗓子眼,还未来得及顺口气,就听见闻时礼温温笑着说了下一句。
“不该做的也做了。”
“......”
宋长栋:?
再也忍不住心中怒意,宋长栋快步绕过书桌,冲到男人面前,上手就拽住男人大衣的衣领。
闻时礼毫不反抗,直接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唇角的笑意却越来越深,仿佛这样的情况正合他意。
咚的一声。
宋枝听到书房的门从里面发出一声响,怎么听都像是有人的身体重重撞在门上的声音。
她立马就有点慌,喊陆蓉:“妈,爸爸他真的动手了!”
陆蓉忙从沙发上起身,来到书房前,敲门:“长栋?长栋!你别动手,先把门打开!”
里面嘭嘭啪啪的声音还在继续。
书房门从里面反锁,从外面打不开。
宋枝只能干着急。
大约二十分钟后,书房门打开,宋枝一直在门口等着,等门一开她就看到被揍得不轻的闻时礼。
他被揍得嘴角破裂,能看出他在出来前已经处理过伤势,但殷红的血迹还在持续性地渗出。
还有乌青的眼角,和半边有些浮肿的脸颊。
可想而知刚刚在里面他被揍得有多惨。
宋枝向来看不惯他受半点委屈,更别提这样惨兮兮地出现她眼前,她情绪一下没控制住,眼泪哗地就往下掉,声音变得哽咽:“怎么被打成这样啊?”
宋长栋越过男人往客厅走,冷冷道:“没打死他就算好的了。”
宋枝知道爸爸也是好意,不能责怪他什么,但她还是心疼得要命,掉着眼泪重复道:“怎么被打成这样啊......”
考虑到在她爸妈面前,闻时礼没有做出拉她手或者揉她头等肢体动作,只温声道:“哥哥没事。”
宋枝抬手抹一把眼泪,推他一把:“你去我房间等着,我去拿药给你涂。”
闻时礼眯眸浅笑:“好。”
闻时礼听她的话,脚尖一转,轻车熟路地去到她房间里。
陆蓉已经把药找来,递给宋枝:“好了别哭了,去给小闻擦药吧,擦完后出来吃饭。”
宋枝抽抽搭搭地点点头。
等二人都回房间后,陆蓉忍不住埋怨宋长栋:“你说你,动什么手,今天还是除夕。”
宋长栋在沙发上坐下,没好气道:“你不懂,那臭小子精得要命。”
陆蓉:“怎么说?”
宋长栋:“他故意逼着我揍他!我好言好语和他说,他才真的为难,但我揍了他撒了气后又不同意的话,就说不过去了。你说他精不精!”
陆蓉听得一知半解:“那你现在是不反对了?”
“我拿什么反对?”宋长栋揉着太阳穴说,“他让我揍成那样,你也帮他说话,枝枝又那么护着他,我反对有用吗?”
陆蓉舒心一笑:“你也不是特别不讲道理。”
宋长栋:“......”
得,到头来还是他做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