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时礼慢条斯理地笑着睇视他一眼:“你猜?”
“......”
一柄银制光亮的高尔夫球杆被完全抽出袋子。
出现在两人视线里。
闻时礼握着球杆,拍在另一只手的掌心里,掂了掂试试手感,垂眼瞧着一脸惊慌的石齐越笑说:“打过高尔夫吗?”
石齐越没有给出反应,完全已经吓傻了。
闻时礼也不介意,自顾自地说:“看来你是没打过,来,我给你说,高尔夫球杆应该怎么握。”
他调整握杆的姿势,形成一种左右手互锁式的握法。
男人以标准姿势握住高尔夫球杆,略微朝前一步,杆头的部分就来带石齐越小腿位置。
他徐徐笑着:“你知道吗?这样握杆适合挥杆迅速的人,比如我这样的,你看——”
伴随着话音,一杆直接利落挥出,带出一阵凌厉的风,能明显听出一声明显的哗啦声。
石齐越周身如被电击一般高高一下弹起,又跌回去,双手捂住被重击的小腿,像条被人泼开水的流浪狗一样龇牙惨叫起来。
自他踏进这栋房子的那一秒开始,惨叫声就没停止过。
闻时礼手臂一扬,将高尔夫球杆反搭在自己一侧肩膀上,模样看上去格外混不吝,脸上也是无赖的笑容:“怎么样?快不快?”
“......”
一个小时后。
闻时礼丢掉手里的高尔夫球杆,吁出一口长气,坐到沙发上去摸烟抽。点燃一支烟,隔着模糊的白雾,他看着躺在地上浑身血污已经昏迷过去的石齐越,面无表情地开始吞云吐雾。
这时候抽上一支烟再舒爽不过,所有的情绪都得以宣泄。
做完一切的他,看上去依旧精致清贵,连领带都没有松散一份半点。
长腿交叠着往那一坐,整个人显得格外慵散狂妄。
抽完那支烟后,闻时礼缓缓起身,抬手摸到脖颈处领带,用力一扯,把领带整条从西装里扯出来,揉一把,揉皱以后任其歪在一边。
脚尖一转,弯腰拾起地上的高尔夫球杆,来到挂壁的液晶电视前,扬手毫不犹豫地砸向电视屏幕。
又是好一阵过去。
满屋狼藉成形。
到处都是花瓶的碎片,摆件的残骸,凌乱得不像话。
闻时礼站在一片狼藉的中央,捂着鲜血直流的额头,拨通110的报警电话,平静地对接线员说:“你好,我要报警,有人非法强行闯进我家进行大肆破坏,并对我本人进行暴力殴打。”
“.....”
他眸光渐沉,语气却端得格外平静:“地址在云水湾99号。”
-
宋枝到一家有名的连锁珠宝店内,想要把断掉的雏菊项链修好,却被店员告知师傅刚好有事外出,需要等待一小时左右。
宋枝把项链留在店内,出来在隔壁的奶茶店里,点了杯加冰的桃桃气泡坐着玩手机等待。
大概在四点钟的时候。
宋枝收到一条闻时礼发来的微信,问她人现在在哪里。
她把定位地址发过去。
二十分钟后,宋枝再次收到闻时礼的微信。
【人呢?】
宋枝:【你在哪里?】
闻时礼:【我就在你发的这个地址路边。】
看见他的回复,宋枝立马放下手中的气泡水,起身往奶茶店门外走去。
这里在长街的尽头处。
宋枝一出奶茶店门口,就看见路边停着的黑色宾利,一身黑色笔挺黑西装的男人慵懒地靠着车头站着,在目光触及她以后,唇角渐渐露出温柔的微笑。
她看见他额头上有一块正方形的绷带。
受伤了?
宋枝忙向他走过去。
闻时礼抬脚,踩上人行道,也朝她走过来。
两人面对面停下。
五月下午的阳光依旧炙热,澄黄映着男人的白肤黑发,以及他桃花眼里潋滟的笑意。
他俯身弯腰,一如经年以前无数次那般,看着她的眼睛对她笑得温柔:“哥哥搞砸了一桩案子,枝枝养我好不好?”
——咚。
宋枝分明听见心脏在往下坠的声音。
她在疯狂心动。
宋枝故作平静:“闻律师今非昔比,我养不起。”
他再不是当年那个身无分文的穷小子。
“怎么会呢。”闻时礼眉眼含着笑,伸手捏捏她的脸颊,“哥哥吃得少。”
“......”
宋枝认真思考片刻,迟疑地问:“那一顿两个馒头,成吗?”
他没有犹豫:“行啊。”
宋枝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深邃妖孽的双眼,忍不住露出明媚一笑,轻松道:“放心,我会额外花五块钱给你配一瓶老干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