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枝立马上前,轻轻拉住他的袖口,凑近低声说:“没必要吧,我不过就用了一下你的洗手间......”
闻时礼没搭理她,还是盯着保洁阿姨:“回答我。”
保洁阿姨吓得不轻,结巴吞吐道:“我、我,我就想着应该没事。”
闻时礼:“你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应该没事?”
男人面色沉冷,声色阴寒,换谁都会被吓到的程度。
宋枝却不怕他。
她重重扯一下他的手臂,没有再刻意放轻声音,而是直接质问道:“不是吧?时礼哥,你真的要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这样教训人?”
即便这是他的事务所,他是老板,她不应该多嘴,但毕竟事出有因,如果不是她的话,保洁阿姨也不会被责骂。
闻时礼懒懒看着她,宋枝对上他的眼睛:“问你话呢。”
倏地,他轻笑一声,散去满面阴冷,伸手捏捏她的脸:“哥哥不就逗你玩一下吗?”
“......”
保洁阿姨这下更加傻眼。
什么情况?
宋枝长吁一口气,说:“我还真以为你因为这种小事生气呢。”
其实还真有过。
保洁阿姨记得,有一次其他男律师用过这个洗手间,当时闻律师也算不上生气,但是淡淡的不悦总该是有的,从那以后事务所便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
——别用二楼尽头处的洗手间。
“哪能呢。”闻时礼同她说话时,嗓音温柔,又带着几分慵懒,“再说,谁定的这么无聊的规矩?”
保洁阿姨:“......”貌似是您自己。
宋枝亲昵地主动挽住他的胳膊,撒娇道:“那就好,你都不知道我等你好久。”
闻时礼偏脸看她,眸光温宠:“在开会。”
“我知道。”
保洁阿姨心里好奇得不行,没忍住,直接问出了口:“闻律,这小姑娘是你的谁啊?”
闻时礼大方承认:“我女朋友。”
保洁阿姨发现新大陆一样瞪眼睛,吃惊说道:“居然是女朋友!”
闻时礼觉得好笑:“干嘛这么吃惊?”
“我最近从我闺女那里新学到一个词。”保洁阿姨说,“看您平时那么高冷的,也没听说和谁搞过暧昧,我还以为您是个寡王呢。”
“......”
寡寡寡王?
寡寡王?
寡王?
王?
?
闻时礼听得当场怔住,而一旁的宋枝早已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很快眼角都笑出泪水来。
直至宋枝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才抹着眼角的泪说:“笑死我了,寡王。”
闻时礼挑眉,淡问:“很好笑?”
宋枝重重点头。
“行。”他云淡风轻一笑,“回我办公室慢慢笑。”
“......”
宋枝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拉住手臂,拽着往办公室方向去了。
留下保洁阿姨一人在原地凌乱。
办公室门被男人推开。
宋枝顺着他的步伐入内,刚踏进去,就见他顺手将门一关,一把将她按在门上。
后背抵靠在冷硬的门上。
宋枝有轻微的晕眩感,没缓过来,便觉唇上一软,他亟不可待地吻上她,气息温热。
她屏住呼吸。
直至他的唇舌攀至耳廓,低欲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枝枝,我要是寡王的话,你是什么?”
宋枝涨红着脸,讲不出话来。
“接着笑。”他温柔地亲了亲她白嫩的耳垂,“笑个够,我们再去看电影。”
“......”
宋枝简直欲哭无泪,明明她只是一个旁观者,不过听到那声寡王的时候笑了下而已,又不是她说的,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呜呜呜。
她选择求饶,手指轻轻揪拉着他黑色衣领,可怜巴巴地说:“我不笑了......”
闻时礼微微偏头,满目欣然地赏着她脸上的羞赧红意,气息绵长地轻笑一声,又在她唇角亲了亲,低低说:“没关系,笑多大声都行,反正我的办公室很隔音。”
“......”
在这种时候,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有着很重的撩拨意味。
她能清楚接收到。
夕阳在窗外一寸一寸地退去,沉到西边的天空线下,暮色在一分一秒淌去的时间里洒下来。
直至天色全暗。
室内没有开灯,眼睛看不清东西,听觉被放大好几倍。
闻时礼很喜欢宋枝的声音,软得如一汪被搅乱的春日池水,无论时候听都会觉得好听。
尤其在这种时候,是最好听的。
真的上头。
如此下来,迟到就是必然的结果。
两人赶到的时候电影已经开场四十多分钟,宋枝忍不住嘀咕抱怨:“都怪你,要不是你,我们就不会迟到。”
闻时礼自然乖乖认下,点头温声哄着:“嗯,都是哥哥的错。”
宋枝抿唇不语。
闻时礼和她商量道:“我去和工作人员说包一场,毕竟来都来了,不看的话也不好。”
宋枝:“好浪费啊。”
“给你花钱怎么会是浪费。”闻时礼说,“站在这里等我。”
宋枝只能说好吧。
没过一会,闻时礼就回到身边来,说:“走吧,工作人员带我们去包场的厅。”
宋枝点头,由他拉着手朝入口处走去。
本以为可以包场下来的电影可以看得舒爽,尽兴。
往往事与愿违。
一场电影看完下来,宋枝完全不知道剧情讲的什么,全都因为闻时礼一直在打扰她。
放映室里,光线昏暗,暗红的座位将气氛衬得愈发暧昧缱绻。
这一幕宋枝觉得似曾相识。
像是在哪经历过。
一瞬后,宋枝倏地想到去年和他再遇后做的那个梦。
梦里面就是这幅场景。
周围无人。
在下一个瞬间,男人肆无忌惮地转过脸,单手捧扳过她的脸深深吻上去。
他的唇舌蕴着凉,却又把每个细节做得火热。
电影还在播放,男女主对话的声音清晰明显,可闻时礼的关注点完全不在荧幕上,而在她的唇间。
宋枝也没办法集中注意力看电影,只能被他牵着走,任凭他予取予求。
几分钟过去。
宋枝红透耳根,实在有些喘不过气,轻轻用手推他肩膀,说:“不是才在你的办公室......你怎么又这样?”
闻时礼低低笑一声,也不回答她,再次吻住她的唇纠缠。
宋枝困难地含糊道:“看电影好不好?”
闻时礼轻咬一下她的下唇,而后在她耳边缱绻地低喃:“电影哪儿有你好看,枝枝。”
枝枝,枝枝。
被他这么一叫,她只觉得周身骨头都软了下去,再抵抗不得。
真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