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在皇上的料想里,贵妃拿徐太尉的提议当圣裁,甚至不顾皇后懿旨,特意宣扬到她面前来,这样的行为太过自信,过于不可一世,没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皇上握住她紧拽着被子的手,拇指温柔的摩挲了下。
“薇薇,不必听贵妃胡说,这天下不姓徐,不是太尉指哪儿打哪儿的。”
至此,阮薇吊在嗓子眼的心总算回归了原处。
对于打垌楼一事,皇上本就在犹豫中,如今算是尘埃落定了。
阮薇喜极而泣,不顾膝盖的肿痛,在床上给他跪了下来。
“皇上肯保垌楼国无恙,妾身愿为皇上做牛做马,报答皇上恩德。”
皇上让她躺好,给她掖了掖被角,“朕说了这仗不打,就一定不会打,你安心把伤养好,有什么事及时告诉皇后。”
阮薇听明白了,有事找皇后,却不是找他,可见他还不想跟贵妃明面上对着干,只能把这个麻烦事儿甩给皇后去解决。
“妾身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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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皇后风风火火的到了玉芙宫,往正殿主位上一坐,等着人奉上了茶,不紧不慢的问:“贵妃,你丢了怎么个镯子?”
颖贵妃坐在一边,压根没正眼看这位皇后。
“是一只青玉浮雕五蝠镯。”
皇后让人奉上纸笔,递到她面前。
颖贵妃一愣,“这是做什么?”
“让你画出来,”皇后说,“宫里的青玉浮雕五蝠镯太多了,谁知道哪个是你的,你把它画出来好找。”
颖贵妃的脸色立马沉黯。
她是武将世家出生,拿得动弓箭却拿不起墨笔,写得字尤其难看,更别提把一只镯子惟妙惟肖的画出来了。
颖贵妃给身边婢女使了个眼色,“你画。”
婢女身子一颤,哆哆嗦嗦道:“娘娘,奴婢没见过那个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