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书信和人证皆全,书信难辨真伪,可人证不然,人证只要活着就能改口,她派人去追查人证,却正好撞见有人将证人shā • rén灭口,好巧不巧,认出了shā • rén灭口的正是皇上的亲卫林夏。
有什么必要,非得shā • rén灭口呢?
皇后烦躁的再次背过身去,看都不想看他那张伪善的脸。
她曾经的少年郎不是这样的,是聪睿,谦逊,礼贤下士,胸中有宏伟抱负的堂堂男子,不是卑劣的过河拆桥之辈。
如今的他,心中只有皇权最重,而非以家国百姓为先。正是如此,他那点胸襟才会被利用来挑唆君臣之谊。
“初初,”皇上的大手抚在她肩头,轻声细语的说,“于朕而言,你是朕的发妻,与别的女人是不同的。朕近来宠着阮嫔,也是她与你交好的缘故。”
皇后背对着他,翻了个白眼。
幸而阮嫔是个清醒的,她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并不在意皇上对她有几分真心。
皇上靠近她,在她耳边说:“叶贵人有孕,朕很高兴,只是贵妃实在性躁,不适合照顾叶贵人,你过几日,把人安顿去淑妃那里吧。”
“淑妃还小,更不会照顾人。”皇后淡淡道,“皇上怕贵妃把叶贵人怎么着了?万一怎么着了,不正合皇上心意?”
皇上顿了顿,问:“皇后这话什么意思?”
皇后不再搭理他,打了个哈欠,浅浅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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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皇上爱往凤仪宫去,没事儿还会去玉芙宫看看叶贵人,阮薇落得清闲,可也没能清闲几日。
这一夜,皇上更深露珠的过来了。
以往大半夜过来,都是皇上情绪不大好的时候。
阮薇赶紧起身伺候他更换寝衣,“皇上今日怎忙得这样晚,国务要紧,龙体更要紧。”
皇上叹了口气,沉声道:“徐成章这个老东西,跟朕作对。”
他这一开口,阮薇就明白皇上在烦心什么事儿了。
那回让喜儿转告徐太尉的话便是:皇上其实想打垌楼,奈何不忍伤阮嫔的心,才故作拒绝。只要徐太尉在朝堂之上一意孤行,坚持出兵,皇上必然松口。
徐太尉想必是信了这话,真在朝堂之上跟皇帝呛起来了。
皇帝是什么性子,最忌自恃功高之臣,徐太尉此举触了皇上逆鳞。皇上非但不可能让他如意,更会提前把铲除徐太尉的事儿提上日程。
他这会儿,往这儿来,是下意识的把阮薇当作同个立场的人。阮薇势必是整个启元朝,最不愿与垌楼交战的人。
说白了,他不肯出兵,是不愿让百官认为,这朝堂徐太尉说了算。
阮薇低着头,为皇上解开腰封,轻声细语的说:“皇上消消气,听闻太尉大人以国丈自称,这岳丈与女婿之间,言辞自然随意了些。”
皇上神色更冷,鼻子里哼了一声,“当年于继昌任丞相之时,女儿位在皇后,也未曾不敬藐上,更不及徐成章狂妄自大。”
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打地洞,于大人的为人从皇后身上想必能看出一二。
阮薇对皇后的好感实在不是一朝一夕而就,能有这样的女儿,于大人会差到哪儿去?能位及文臣之首,也断不会是草莽之辈。
“性格所致,皇上也该了解,颖贵妃像极了太尉大人,性子虽浮躁了些,坏心眼儿却是没有的。”
阮薇为他穿上明黄色寝衣,一根根衣带有条不紊的系起来。
皇上搂住她,看着她温柔中透着几分妩媚的眼睛,问:“你分明不喜贵妃,为何为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