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初梦不以为然。
“这衣服她敢穿上去,我就该给她扒下来,这是我身为皇后的职责。”
玄玮若因这事跟她过不去,百官和天下人都会说他昏聩,都会为皇后叫屈。何况,只是换个衣服罢了。
这事皇后本就在理,李嬷嬷说不过皇后,便闭嘴不言。
很快,夏秋灵换好了一身简朴许多的衣服被带出来,大概是换衣服的过程有些粗暴,她头发都散乱了,狼狈不堪。
夏秋灵跌跪在皇后面前,委屈道:“步摇和衣服都是皇上赏的,娘娘觉得不合适也该同皇上去说,我何错之有?”
“在本宫面前,你得自称为贱妾。”于初梦好声好气的说:“夏侯没教你规矩,本宫可以慢慢教你。”
她平常不是个在意规矩的人,后宫里一大堆同她说话时自称“我”的,这不是个事儿。
问题就在于,夏秋灵太离谱了。玄玮并没有把她软禁在太极宫里,她但凡有半点尊重皇后的意思,就该挑个日子来凤仪宫请安受训。
可这整整五日过去,夏秋灵怕是觉得她可以一辈子躲在太极宫,有皇帝庇护她便足够了。
于初梦甚至怀疑,夏侯该不会认为,像她的精髓就在于“不守规矩”吧?因而特地把夏秋灵培养成这幅不知天高地厚,只知道依靠男人的模样。
“就从行礼开始教吧。”
皇后一声令下,夏秋灵自知反抗无用,在宫人们的注视下,生硬站起来再跪下,反复几十次。
宫人搬来宽大的雕凤檀木椅,于初梦端坐着,一边品茶,一边欣赏她的姿态。
于初梦眼色微微一挑,教习嬷嬷就明白她的意思,厉声呵斥夏贵人重来。
这跪礼是不难,败在夏秋灵神情不够恭谨虔诚,有太多闪烁敷衍。她频繁瞟向凤仪宫那巍峨的朱门口,盼着皇帝下朝来解救她,神情自然是专注不起来。
于初梦不轻不重道:“再跪不好,就拖下去杖毙。”
区区贵人在皇后面前失仪,杖毙也并不为过。
夏秋灵闻言猛地一哆嗦,头发丝里冒冷汗,急得满脸通红,颤声叫嚷:“你……你就不怕皇上问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