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不搭理就是。”
毕竟就这么一个妹妹,忍忍也就忍忍了,要是有一堆,他肯定要发发威了。
阮薇突然不知道能再说什么了。
玄溯也不直视他,就错开目光看着地上,片刻也不说话。
阮薇说:“不管你信不信,那日我真没想为难姜静婉。”
玄溯微不可闻的“嗯”了声。
“静婉有身孕,不管是非对错,总得先顺着点她点。”他说话的声音很轻。
阮薇想了想,笑了笑。
“这倒也是,你是对的。”
他既然说到了是非对错,而不是咬定姜静婉没问题,这说明他也没有被蒙在鼓里,只是他更考虑到姜静婉的身孕。
这样看来,那个在记忆里蹒跚学步的孩子真的是个大男人了,会保护自己的怀孕的女人了。
玄溯这才抬头看她,磕了下眼皮。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母后就这么相信他了,而且很欣慰。
其实他自己都有些心虚,哪怕姜静婉没怀孕,在那个情境下,他还是会那么做的。
阮薇心想,玄溯大热天不喜欢在御花园里闲逛,今日过来碰到她,或许不是巧合。
“这里太热,去福宁宫坐坐?”
玄溯迟疑了会儿,“嗯。”
一到福宁宫,阮薇就吩咐小桃去做一碗冰糖枣羹。
这是垌楼的风味,启元的厨师都做不好。
玄溯在夏天一受热就馋这个,但是后来疏远一些之后,就很久没有尝过了。
还是熟悉的沁甜,特别解渴解热。
玄溯说:“母后,您有没有想过,于太后同您的交好是否出于真心?”
阮薇皱了皱眉。
于太后这个称呼,何其疏离。
玄溯很认真的说道:“您是朕的母亲,她提防着您,同你的交好也不过为了更好的牵制朕。”
阮薇只知道,但凡初梦对她没有十分的信任,就不会把亲生骨肉交给她。
“于太后何必提防我,让我暴毙这件事,你认为她办不到?”
这是其一。
“她贪恋权势,完全可以把你养成没有威胁的废物。皇帝,你小时候她尽管不常陪你,可对你的学习,她是很关心的。”
这是其二。
阮薇看着他,深深道:“当年先帝失踪,是她一句话,让你成为储君。你当真以为,立你是先帝留下的意思?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是你,而不是玄景?”
这是其三,也是最重要的。
玄溯握紧了勺子,神色紧绷没有说话。
阮薇又道:“想明白了这些,你再来同我聊聊,她是怎么提防着我。”
“不用深想。”
“嗯?”
玄溯说:“你和于太后,究竟是什么关系?”
阮薇眼眸一沉。
玄溯笑道:“母后,你说的这些,朕从外人嘴里听过一些流言,恰恰可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