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睁开的那一瞬,身体也就变得僵硬。
……
完事儿她很利落的起身穿衣,玄溯好声好气的说:“说了让你留下来。”
跟恩赐似的。
齐言嫣压根不理,穿好了就走。
玄溯以为这是个新的开始,结果又见不到她人了。
第二天召她,就说身子不适,玄溯特地问了是不是来了月事,太监说并未。
第三天,又是身子不适,玄溯让人问问是何种不适,却只得了一句“无需皇上挂心”。
第四天,太后直接让人回了话,说是言嫔不侍寝了。
玄溯思来想去的,特地去了趟长春宫。
他不太想面对于初梦的,这次也厚着脸皮去了。
于初梦也没给他好脸色看,他刚开口叫了声母后,于初梦就说:“难为皇帝有这么个歹毒的母亲,这声母后我担当不起。”
玄溯的脸色很难看,顿了顿,说道:“朕对皇兄说的难道不是事实?”
于初梦没好气道:“道听途说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信了也就罢了,说给你皇兄听是何用意?他这身子究竟能妨碍你什么,叫你这样同他过不去?”
玄溯火气也上来了。
“他算计朕,觊觎朕的女人,你都偏帮着他,朕不过同他说了几句实话。”
于初梦闭了下眼睛,再睁开,瞥着他的目光极冷,“是谁同你嚼的舌根?”
玄溯不说话。
于初梦道:“你如此相信这个人说的话,那他一定是拿出了能让你信服的东西,八成是个证人吧。”
玄溯眸光颤动了下。
她叠腿坐在圈椅上,修长的金护甲轻点着青瓷杯壁,淡淡的说:“十几年前,我赶走了身边一个心术不太正的嬷嬷,之所以赶走而不是赶尽杀绝,是因为我没有任何把柄在她手中。”
玄溯笑道:“母后说笑了,赐死一个叶贵人算什么把柄,你那时是皇后,只凭看她不入眼便可叫她粉身碎骨,犯不着为了这事对知情人赶尽杀绝。”
他也知道,当初于太后做皇后时,可不比宁羽那么憋屈。至少在后宫中,她这位皇后是真正的后宫之主,没人能越过了她去。
于初梦也笑了:“那你倒是说说,究竟是谁的嘴这么有能耐,敢编排本宫这种事?”
她心底里也有些悲哀的,从溯儿同玄景说了那些话之后,这母子之间的嫌隙,是再难排解了。
纵使有一天溯儿理解了她,她自己那里也过不去。
玄溯目光沉沉的看着她。
默了良久后,他说:“朕不是来同你吵架的,朕来找言嫔。”
“你不必再找她了,”于初梦说,“我说过了,她不会再侍寝。”
玄溯整个人的情绪都降到谷底,下颔紧绷,他想发火的,还是忍住了,眼底泛着血丝,道:“你就为了玄景,一定要这样对待你的儿子是吗?”
于初梦站起来,走到他面前。
溯儿长大了,比她高出了大半个头。
“你那样对待阮太后的时候,想过她是疼了你十几年的母亲吗?你那样对待嫣儿的时候,想过她也是人生父母养的宝贝闺女吗?玄景呢,你想过他体弱多病性命不久吗?想过他是你的皇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