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政顿了顿,道:“好。”
他想着等到这病好起来,就去同母后聊退位的事,这皇位,他突然就不稀罕了,也不认为琼儿能做皇帝就是好的。
做皇帝,实在没什么好。像瑾王那样做个王爷反而自在。
可是这病就迟迟不能好转,他愈发的没胃口,从起初的嗜睡,浑身疲软,到后来下不来床,站不住双腿,也就断断几个月的光景。
太医却诊断不出他哪里出了问题,他也感觉不到哪里难受,可就是一日难过一日。
“太后,皇上这是心病,郁结难散,便药石难医,长此以往,恐怕……”
后来的话太医不敢说下去。
于初梦失神了许久,手中的墨笔停顿在空中,墨迹在纸上晕开了一片。
阮薇拿过她的笔,说:“溯儿怨恨刘太傅,可依然记挂着这么多年的教导恩情,对他来说,供出刘太傅好比大义灭亲,是很难的事。你何不为他的重恩情欣慰一点?”
于初梦摇摇头:“刘太傅不过迎合了他的想法,猜忌我忌惮我的,是溯儿他自己,刘太傅是添柴人,可这炕里没火,柴也烧不起来。”
像当年玄玮信了丹阳一样,若是没有丹阳那些话,玄玮依然会对她下手,这件事是不会变的。
所以,他并没有怨恨刘太傅,顶多是有个泄愤的出口。
于初梦很心疼的捏了捏眉心。
“溯儿的心病也不全然在我这里,还有齐言嫣。”
他这一世都不肯承认,他喜欢上了这个一心只有别人的女人。
阮薇有些奇怪的说:“言嫔死后,起初溯儿还好好的,后来怎么就突然病了。”
起初,玄溯不过消沉了两日,接下来若无其事的继续过日子,还挺关心柳贵人的身孕的,也有心思准备婴孩的玩意儿。
可是就大概在柳贵人分娩后,他就突然的一病不起。
于初梦猜测道:“是柳贵人的分娩刺激到他了?”
“终于有了孩子,应当是喜事,他却一蹶不振了。”阮薇若有所思的说,“我想,他不会平白无故有这样的转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