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那些已入学一年有余的弟子,她从小也没有进过私塾,已然落下了太多。
白月莹看着她焦头烂额的模样,轻轻嗤笑了一声,而后缓缓走到她面前,道:“姣梨,今夜除了温书、写方才布置的课后作业外,为师还要要求你两日之内背下《中庸》,你落下别人太多,为师这也是为你好。”
闻言,楚姣梨露出了笑意,道:“白女傅能如此严格要求姣梨,姣梨真是感激不尽。”
白月莹怔住,道:“你说什么?”
楚姣梨捧着书站了起来,道:“白女傅,这《中庸》我还有几处不解,望你指点一二。”
白月莹气得差点背过了气,她怎么和那些厌学贪玩的弟子不一样呢?!
便是曾经在国子监上过学的她,也是为了自己的地位和威望,才逼着自己念下去的。
这人简直就和那史司业一般,是个十足十的书呆子!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道:“好吧,哪里不解?”
入夜。
一袭玄色蟒袍男子翻身进了郡主府,望着楚姣梨点着灯的房门,他欲抬手推开,却听到里头传来她认真背书的声音:“人皆曰予知,择乎中庸,而不能期月守也……”
他微微一顿,而后露出淡淡的笑容,没有打扰,不舍地退了几步后便离开了。
接连几日的课后,楚姣梨都捧着书卷找白月莹。
“白女傅,今日我有额外作业么?”
“白女傅,这里我还是不解。”
“白女傅,我把明日要学的文章背下来了,明日的课堂上你可以多考考我。”
“白女傅,为何今日作业如此之少?可以多给我布置一些么?”
白月莹缓缓闭上眸子,长舒了一口气,已然不敢再对上她那热忱的眸子。
她望着地上的砖道:“安和郡主,我承认你入学第一天我刁难了你,是我的不对,我给你道歉好么?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
楚姣梨淡淡一笑,道:“不耻下问是美德,白女傅既然是这国子监教书的师傅,而我是这国子监的监生,白女傅今日还说,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姣梨对你没有任何的私心,也望你能够对姣梨尽到应尽的责任。”
白月莹有些后怕地咽了一口口水,她相信这人说的话绝对发自肺腑,若她不能满足于她,那她背后的北宫腾霄也不是吃素的。
她紧紧咬了咬牙,道:“好,为师给你多布置作业。”
楚姣梨露出满意的笑容,道:“如此,也麻烦女傅明日能认真批改,姣梨今后还有好多好多问题想要请教女傅。”
“好……”白月莹无奈地道。
皇宫。
北宫烈望着偌大的鱼池,亲手在池中撒了些鱼食。
他轻轻挑起眉,对身后品茗的北宫腾霄道:“近来倒是有空常来宫里了,你不是喜欢她么?送她入国子监,少了陪伴你的时间,对你并无好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