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忍拂了老太太好意,所以她也就连路上自己的辛劳也不提,只同老太太说些趣闻,哄着老太太高兴。
她有这份心是好的,只是太苦着她自己了。
晏秦氏想着这些,心里就又是一阵疼。
她一双儿女,都不曾在她身边长大,小小年纪就跟着他们爹到了边疆,却养出了截然不同的性子。
修儿最是跳脱,每回给她写信,都是跟她诉苦,说自己又挨了罚,说他爹不通情理,活像个皮猴儿。
清儿却更沉静,信纸上总会说自己过得好,问她缺什么,少什么,过得好不好。
回了家,修儿总是坐不住的,今儿要出去赛马,明儿要出去打猎,除了年三十跟大年初一二,其他日子,白天是难得见到人的。
以致于这会儿,她都记不太清,他长什么模样了。
晏秦氏想得喉头哽咽,下意识地便更握紧了晏清的手。
索性,老天怜她,还留下了清儿。
只是清儿这孩子,心思太沉了,总自己压在心里,面上永远的风轻云淡,只叫人能看见好的。
她是真怕这孩子什么事儿都压在心里,会闷出病来。
从前修儿在的时候,还有人闹她,她还不像这么沉闷。
现在……
晏秦氏心里发苦,却不敢叫晏清看出来。
看着人进了山海居,晏秦氏甚至没敢多留,就怕晏清瞧出她心里的难过来。
晏秦氏走了,刚进山海居的晏清却又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