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心中那点儿芥蒂,郭佑宁再看晏清,才恍然意识到,这个有着太多光环的少年人,比之自己女儿还要消瘦几分。
“事是做不完的,该放松的时候大可不必拘着自己。”
郭佑宁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脑子反应过来之前,话已经出了口,“谨言慎行是好事,但年轻人活泼好玩一点儿也不是什么坏事。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朝气,天塌下来了还有我们这些老家伙顶着。”
说完,郭佑宁才反应过来,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自己那顽劣的女儿,而是与自己并不相熟的晏清。
对晏清而言,已经没有人能替她撑起晏家这片天。
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不妥,正想说点儿什么找补的郭佑宁,却听晏清平静地接了话。
“侯爷说的是,清记下了。”
轻飘飘的一句客套,探不出丁点儿情绪的变化,让郭佑宁眉峰轻耸,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于是满屋寂静里,便只能听到书册卷宗翻动的窸窣。
“若侯爷没有别的吩咐,清便先告退了。”
晏清将要带走的书册卷宗收拾好,便同郭佑宁辞行。
郭佑宁目送二人离去,先前的念头却一直盘在脑中,挥之不去。
若是自己倒了,佳儿能撑起郭家吗?
晏家,李家,总归有一天会轮到郭家的。
看着在晏清走后便立刻抱着一沓文书出现的吴放,郭佑宁眸色复杂。
“怎么了?”
吴放见郭佑宁神色不对,半开玩笑地问道,“是咱们的特使大人给你气受了,还是怪我忙着整理要交接的文书,把这烫手山芋甩给了你一个人?”
“你可别说这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