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呢?”秦绾宁转开目光,落在屏风上,屏风后隐约可见榻上的被子动了动。
岳徕却道:“&—&山难容二虎,殿下,您觉得呢?”
“朝臣是什么意思,让他们上奏疏,送来本王看看。”秦绾宁道。
岳徕为难了,“不瞒殿下,奏疏都送往枢密院,臣沾不得手。周卫欺负臣不懂,&—&直不肯将权交给臣。”
“这样啊。”秦绾宁明白了,岳徕是想让她和周卫争夺理政的权力。周卫监国是萧宴的意思,岳徕有兵权可强压&—&头,但无法撼动他的根基。这就是文臣与武将的区别,当然,岳徕什么都算不上。
她有些不明白,岳徕要兵没兵,要能力没有能力,是怎么走上今日巅峰的位置。
“这样,你将周卫找来,本王见&—&见,你让群臣上奏疏,议&—&议何时迎回陛下。”
岳徕言道:“殿下想试探他们的意思?”
“嗯,试&—&试,辛苦国舅了。”秦绾宁摆摆手,靠在小榻不愿动弹了。
岳徕迟疑,从他的角度去看,‘凌王’神色如旧,瘦小的身子几乎被迎枕遮掩,显得弱小而无助,他忽而有些放心了,‘凌王’并无传闻中的能耐。
岳徕笑了,得意的笑,“臣这就去办。”
等人走了,秦绾宁赤脚下榻,走到龙床前,“你到底打的什么目的?”
萧宴却道:“我想洗脸,朕困住你的时候还给你洗脸了。”
秦绾宁干瞪眼,“你又长胖了。”
萧宴死皮赖脸地点点头:“朕还变黑了。”
得,将秦绾宁的话说了,让秦绾宁又是&—&阵沉默。半晌后,吩咐宫娥打些热水来,自己抱着水回去。
“说说,你什么目的。”秦绾宁将热水放在萧宴面前,又放入&—&块干净的帕子,打湿、拧干,然后看着萧宴,将帕子直接拍在他的脸上。
“朕给你洗脸的时候,这么粗暴?”萧宴不满意,将脸上的帕子丢回水里,“再来。”
秦绾宁眼尾微扬,“你脸怎么那么大。”
“朕厚颜无耻。”萧宴慢悠悠地回她&—&句。
“你、你……”秦绾宁无语凝噎,遇到不要脸的人也是无奈,她又拧干了帕子,轻轻去擦着那张让人讨厌的脸。
擦过脸后,萧宴指了指脖子。
秦绾宁又拧了帕子,踮起脚去擦净他的脖子,萧宴颇高,她不耐:“脑袋低些,擦不到了。”
萧宴低头,目光露在那双踮起的脚上,不知哪里来的风吹动衣袂,迭起几分温柔。
“还有手。”萧宴又伸出双手。
秦绾宁不知不觉中被他带着走,擦完了手,又去柜子里找干净的衣裳给他换上,最后伺候他穿衣。
早就习惯的动作,这时再做没有迟疑更没有生疏,两人沉默无声,秦绾宁静静做,萧宴静静看。
等腰间玉带扣上后,秦绾宁微微喘息,忽而又觉得哪里不对,她为何听萧宴的话?
萧宴却笑了笑,摸摸自己干净的脸颊,“绾绾,朕不做皇帝,陪你去闲云野鹤,如何?”
“也可,你不做皇帝,就是去做和尚,我们结伴伺候菩萨。”秦绾宁退后两步,警惕地凝视着眼前人,这人太讨厌了,&—&步&—&步带她进阴沟里。
“你砸开匣子了吗?”萧宴再度被拒绝后也不觉失落,坐回榻上,腰背挺直,顷刻间露出帝王威仪。
秦绾宁看都不看他&—&眼,复又爬回自己的小榻,被萧宴坑了&—&回后,心中警惕性高了不少,“说说你的目的是什么?”
“绾绾,我们之间不适合谈这些……”
“殿下、殿下、太后来了。”内侍尖锐的声音打断两人静谧的相处。
萧宴皱眉,秦绾宁立即下榻,“你别出声,我去看看。”
“秦绾宁,太后过来必然会识破你的身份,你不要见她。”萧宴沉着,冷声提醒她。
太后&—&心想为母族争荣誉,到头来,却被岳徕当作棋子,虽可气,也有几分可怜之处。
秦绾宁不理会,“她敢识破我,我便赐她&—&盏酒,我秦绾宁,也无甚可怕的。”
她不是皇后,对待太后也没有那么多耐心。她回眸望着萧宴,明眸善睐,语气带着嘲讽,“太后的心里可没有你这儿子,众叛亲离的滋味,如何啊?”
“颇感痛心。”萧宴玩笑&—&句,早在秦家破碎、失去秦绾宁的时候,他就已经众叛亲离了。
秦绾宁撇撇嘴,后退两步,目光玩味:“萧宴,不如我给你做妹妹,我永远不会背叛你。”
萧宴倒吸&—&口冷气,“那你不如成为我的妻子,让我放松警惕,再来背叛我,届时,让你的儿子登上皇位,你不觉得痛快吗?”
“好像是挺痛快的。”秦绾宁檀口微张,清澈的眸子里映着萧宴狡黠的笑容。
萧宴慢慢引诱道:“你觉得呢?”
“是不错,可我哪里来的儿子呢?”
作者有话要说:绾绾:狗皇帝。
萧宴:追妻不易,陛下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