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全身颤抖,脸色更是苍白,眼中终是留下了泪水,秦绾宁不去看她,余光瞥过榻上装死的萧宴,话锋一转:“太后想要的是自己的权势,而不是萧宴的性命。你若真顾及这个儿子,当初就不会任由国舅所为。你如今再来,是后悔了吗?”
“秦绾宁,你是来报复哀家的,哀家众叛亲离,你是来落井下石的。”不知悔改的话在太后悲凉绝望的眼神显得依旧那么可恨,她蓦地抬首,眼睛变作一片猩红,“秦绾宁,你杀死萧宴,却不知他这多年来对你始终无法忘怀。”
“太后,我对你儿子没有感情,你最好在国舅赶来前速度离开。你这个弟弟做事狠毒,若是直接弄死了你,我可不会搭救你。”
秦绾宁忽觉不耐烦,旁人眼中的萧宴就是那么深情?
萧宴不过是得不到在作祟罢了。
秦绾宁猛地高声吩咐:“送太后回宫。”
内侍进来将太后请走,太后没有多留,临走前看了秦绾宁一眼,“萧宴回不来,你也会一辈子活在忏悔中。”
秦绾宁背过身子,目光空洞,脸色微白,但她没有说话。
直到太后出殿,内侍将殿门关好,她才喘了口气。
榻上的萧宴掀开被子,缓缓坐了起来,神色带了笑,“秦绾宁,你看,她也知晓我喜欢你,你为何不知呢?”
“萧宴,你为何不去见太后?”秦绾宁故意不回答,信步走回小榻上,坐上去,抬眸看着对面的人。
秦绾宁情绪已经恢复过来,唇角带着笑,浅浅淡淡,悠悠扬扬,似暖阳似温泉。
萧宴却道:“朕不想你说政事,你在回避。”
“萧宴,你知道你像什么吗?”秦绾宁抬看眼眸,明眸善睐。
萧宴摇首:“什么?”
秦绾宁告诉他:“狗皮膏药。等你除去逆党后,别再见我。”
敢说一国皇帝是狗皮膏药,估计除了秦绾宁,也无第二人。
萧宴没有觉得哪里不妥,他喜欢张扬肆意的秦绾宁,活得自在、活得肆意即可,唯唯诺诺便是失去了灵魂的秦绾宁。
他选择沉默下来,半晌后,又试图说起正经事:“太后知晓朕回来会坏事,她藏不住心事,容易让国舅知晓。”
秦绾宁嗤笑:“若是她被国舅杀了呢?”
“不会,登基前国舅不敢动手。”萧宴道。
秦绾宁:“他不会,还有贤太妃。”
贤太妃对太后的恨意足以让她做出疯狂的事情,女子不顾政治,报仇就行。
萧宴又不说话了,思量许久,眼睛却一直黏在秦绾宁的身上,似在思考什么。
而秦绾宁觉得殿内憋屈,起身去外面走动。寝殿外景色好,皇帝寝居,富丽堂皇不说,假山流水也是必不可少的。
走到一处亭子里坐下,茶还没喝一口,宫娥禀报皇后来了。
皇后认识她,眼下不可正面相碰,她起身吩咐道:“请皇后去寝殿说话。”
寝殿有屏风,搁在两人中间,恰好可以阻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