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绾宁不是死脑筋的人,更不会选择在一棵树上吊死,她太过清醒,超脱一般的清醒。
她喜欢萧宴吗?
内心是喜欢的。
她会再嫁萧宴吗?
她回答:“不可能。”
这就是她的清醒,喜欢虽好,可她的脑子足够清醒,面对阿姐的书信,她回信拒绝了。
半月后,金陵城来信:八月中秋,送亲上门。
秦绾宁兀自笑出了声,她现在不在金陵城,其实就是一个富贵闲人,每日里所经手的就是秦家名下的铺子账簿,除此之外,无大事可做。
见到信上熟悉的字迹后,她选择回信:悉听尊便。
府上不就是多一男人,她养得起,秦家也供得起。
她的心情不算太坏,吩咐婢女去将客院收拾出来,又让人摆放了些常用的家具,说简单也简单,里里外外透着两字。
敷衍。
赵启每隔几日都会来秦府教导秦玉章功夫,秦绾宁去见她,两人在树荫下坐了下来,秦绾宁先问他:“金陵如何?”
赵启皱了眉头,“我并未探听消息,是出事了吗?”
“没有便是没有,秦家也没有得到什么笑意,我不放心,就来问问将军。”秦绾宁手中捧着茶,抬首看向远处挥拳的秦玉章。
赵启顺着她的话去问:“姑娘为何不去金陵,秦家在徐州格格不入,不如金陵。”
时移世易,秦绾宁不是秦州,没有人脉不说,又是一姑娘,行事诸多不便,来来往往,徐州各方官员也不会顾及她。久而久之,秦家就出了徐州的圈子。
再者徐州毕竟是地方,不如金陵地界开阔繁华,徐州人伸长了脑袋想去金陵,偏偏秦绾宁带着侄儿回来。
还有一重,秦绾宁今年二十岁了,再不出阁,闲言碎语就要出来了。
秦家本就不易,是秦绾宁一人撑下来的,赵启甚为佩服,时至今日,他想帮忙却不知自己能做什么。
秦绾宁也没想到赵启会说到到这件事,她并没有扎根徐州的想法,只要萧宴立后纳妃,她就会回金陵。
但这些不能和赵启说,她凝神想了一想,笑说:“等玉章大些就回去,现在尚早。”